“你那里也被那些奴才打砸?”华正清不可置信的瞪着她。
华婵忍着悲意点头。
华正清的脸色忽青忽红忽黑,嚯的一下站起身来,铁青着脸大步往外走去。
水姨娘和华婵呆愣愣的看着他远去。
“能成吗?”华婵小声的问。
“当然,你看着吧!”水姨娘的抹了把脸,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母女俩满怀希望的等着华正清给她们讨回公道。
华正清也确实如此,他黑着脸出了落梅阁,怒气冲冲的大步往玉和院去。
玉和院较往常没多大区别,只不过比往常要严肃一些,不过盛怒的华正清却没多注意这些,理都不理一路上给他行礼的下人,径直往林氏平时多待的花厅奔去。
林氏一个人独自端坐在花厅的上首,左手边放着一杯飘着渺渺烟雾的热茶,右手边放着几张薄薄的纸页,
她脸色平静,看不出息怒,看到怒气冲冲甩帘大步进来的华正清眉头都没动一下,只静静的望着他。
华正清被屋里的气氛搞得一愣,但想着落梅阁凄惨无比的华婵母女,胸中的怒火又烧了起来,走到林氏跟前怒声问道:“你今天发什么疯?为何那样对待水氏和婵儿?”
林氏静静的望了他片刻,眼里有失望,愤怒,最终归为平静,她慢慢的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华正清眉头皱了皱,夫妻几十年,对于林氏的性子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不知是他火气太旺还是受不得她如此漫不经心的对待,脑子一热,一掌把她手中的茶盏挥道了地上,碎瓷落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让俩人都怔了怔。
林氏愣愣的看着地上那碎成几片的茶盏喝一地的茶叶沫子,半晌都没有动一下,华正清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不安。
“我---”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林氏突然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语气里从来没有过的漠然,平时那双温和的眸子同样如此。
“对,你爱妾爱女那里的事,都是我派人去做的,我不但要绑了她们的人,砸她们的屋,我还想把那两人贱人绑过来狠狠抽上几鞭。”
华正清被她语气里的狠意惊着了,刚才被挑起的怒火熄了下去,理智也回笼了。
“你做这些总给我理由吧?”
“理由?”林氏淡漠的声音一下子拔高,熊熊怒火燃烧着她的眼,她突的转身操起手边的那几页薄薄的纸张,愤怒的砸在华正清的面上,散落了一地。
“这就是理由,我想把那两个贱人碎尸万段的理由,够了吗?”林氏怒吼,屋外的清芷几人吓得一抖,脸白了白。
“我告诉你华亦明,绑几个人算得了什么,砸了屋子又算得了什么,我恨不得咬那两个贱人几块肉下来我心都不够,这只是开始,她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要是你心疼舍不得,大不了休了我,告诉你,这家里有我没她们,有她们没我,你看着办!”林氏继续咆哮,完了一甩袖回了内室,啪的关上房门,只留华正清一愣一愣的站在屋里有些不知所措。
华大老爷今天真是霉运当头,先是在落梅阁那里带了一肚子火气过来,本来是想找个泄火的地方,却不想还没等他发难,自己倒先被发难了一通,都搞得他快没有脾气了。
华正清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弯腰捡起孤零零散落一地的纸页,拍了拍看了起来。
越看脸色越不好,越看越快,几页纸在他手中只几眼就看完,可里面的内容使他无法相信,这,这太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
上面清清楚楚记着华婵因不喜与顾长归的亲事,就想出了陷害华好的办法来,她的法子很简单,就是趁邓家船只招贼那天晚上,黑灯瞎火没人注意的时候推华好落水,再让小丫鬟大声嚷嚷说四姑娘落水了,使距离她们不远的顾长归不得不跳下水救人,这样一来,华好和顾长归就有了肌肤之亲,那么要跟顾长归结亲的人就可以从她华婵变成了华好,她也就摆脱了这庄婚事。
上面有那个被老夫人半路就发卖了的小丫鬟的亲笔画押,还有华婵屋里大丫鬟莺歌的证词。
华正清不可置信的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突然的站起身来,咚咚的拍着紧闭的房门。
“干嘛?有什么疑问?还是你觉得是我诬陷了你的宝贝女儿?要是别人你不相信,大可以去云安堂问问老夫人,她老人家最清楚不过。”林氏打开一道门缝,伸出头沉着脸说了这么几句话,房门又当着他的面被啪的一声摔上了。
“你----”华正清瞪着那雕花红木门,低低骂了声死婆娘。又想起刚才林氏说的话,让他去问老夫人?这么说来,老夫人那里是知道这事的了。既然老夫人都知道,那么这事就不可能是诬蔑。
说这事是诬蔑,华正清知道自己这是臆想,夫妻这么多年,林氏这人他是知道的,没有证据的事情她不会做,要做就做的让别人无法反驳。
华正清愣愣的看着手中薄薄的纸页,他一时不敢相信自己那个不食人间烟火般性情纯洁的四女儿能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来,且下手的还是自己的亲妹妹,这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吗?她就那么肯定顾子恒就在不远处呢,就算顾子恒在,她又怎么能肯定顾子恒会下水救人?要是顾长归不会水怎么办?那黑灯瞎火的夜里,又是那么宽的江面,要是一时没找到人救不上来了怎么办?
脑子里一时浮现了这么多的问题,把华正清吓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