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管水温凉热,活人总不能让渴死了,林左宜倒满水杯,豪迈的一仰头,咕咚咕咚两口喝干净满满的一大杯水。
总算好受一点儿,林左宜舔了舔半干半湿地嘴唇,扶着茶几站起来,头晕目眩没有站稳当,一个趔趄向前栽倒,脑门咚地一声狠狠撞上了墙壁。
“嘶——。”祸不单行,本来脑袋就疼,被墙壁一撞林左宜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双膝直接轨到地上,捂着脑袋半天没缓过来。
林左宜人跪到地上,在床头的柜子里翻来翻去找到一片退烧药,也不看药品使用说明书,往嘴里塞了一把,苦得她又哇地一声全吐了出来。
就着温水吃下药,林左宜已折腾的浑身大汗,却仍旧觉得冷,重重地摔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坨春卷,缩成一团,继续睡觉!
怎么会发烧呢……林左宜闭上眼睛却睡不着,明知道自己是病了,医药箱就在几步远的抽屉里,想起刚才忘了量体温了。
脑袋疼到爆炸,嗓子像有一团干柴烈火在燃烧,四肢酸软无力,算了,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自我安慰地想着明天就好了,等睡一觉,第二天起来什么都好了。
空空的胃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反抗她的虐待,林左宜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明明感觉很饿,但是又一口东西都吃不下去]
实在没力气,被窝里多暖和啊,林左宜埋进被子里,宁愿饿死在床上也不下去找吃的。
人生,有时候不是被饿死气死累死病死,而是被活生生的给懒死的,比如现在的林左宜。
迷迷糊糊地睡到下午时分,林左宜再次被体内的一团热火烤干了身体里的水分,渴得从睡梦中昏昏沉沉的醒过来。
重复了一遍中午的一幕,艰难地挪到茶几旁,喝掉暖壶里剩下的半瓶温水,回到床上,力气被榨干,倒头继续睡,手机铃声响起来,林左宜翻了个身装没听到,继续睡。
第一遍响了没人接,第二遍继续,林左宜已经睡了一整天毫无睡意,铃声聒噪更加睡不着了,她翻身下床,在床底下摸索半天才找到被她扔下去的小手机。
林左宜眯着眼睛,脑袋烧糊涂了也没看是谁的电话,直接接了起来:“喂——”
有气无力的声音和昨天见面时元气满满的她天壤之别,方志明吓到以为打错电话,拿开手机仔细一看,没错啊是左宜的电话。
她病的这么厉害!
“感觉怎么样啊左宜,病好点没?”听筒里传来方志明的声音,林左宜脑袋晕乎乎,听他说话的声音虚无缥缈,还带着回音。
“好多了,嗯,谢谢方总关心。”林左宜声音粗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模仿唐老鸭的语气。
她比早上起来那会儿要严重的多,吃的退烧药根本不管用,不想让人替自己担心,她习惯性的报喜不报忧,总把事实往好的方向说。
方志明不信她的话,但是又不好多说什么,不放心的简单交代了几句:“那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不用担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病的严重要去医院……”
“不,我吃药就行,不去医院。”烧迷糊了的林左宜还以为方志明是说要带她去医院,本能地连忙拒绝。
她生平最痛恨的地方就是医院,那里不知道赚了她多少眼泪和心血,她对医院里浓烈刺鼻的福尔马林消毒水味有严重的心理阴影。
方志明又说了些什么,林左宜没听清楚,她的手使不上力气,不听使唤地下滑,吧嗒一声,手心一空,无辜的小手机再次被她扔到地上。
又睡了一会儿,已经不是睡了,发烧温度太高,林左宜已经出现短暂昏迷的现象,只是她自己不知道,以为是困了倒头便睡。
电话铃声又响起,林左宜烦躁地翻了个身子,不理会它,手机铃一遍又一遍又毅力地响着。
无奈,林左宜探出手摸到地上的手机,抓起来塞到枕头底下,用力地压着它,不小心按到了绿色的接听键,电话通了。
“开门。”电话那端传来短促有力的声音,冷肃严峻地像块冰枕头,林左宜热得发胀的脑门感受到一丝丝凉意。
“谁啊,烦不烦啊!”林左宜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无比的烦躁。
“我说快点开门!”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比刚才高了几十分贝,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急促缓重的敲门声。
“沈笑?”林左宜昏昏沉沉的大脑,猛地一清醒,从床上跳下来,肩上披着被子,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垫着脚尖跑去给他开门。
门锁刚拉开,整个门便被一阵巨大的外力冲撞开,林左宜躲闪不及,险些被人高马大的沈笑撞到在地。
沈笑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地扶住了她,看见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线衣,裹了一条笨重的棉被,脚上连袜子也没穿直接光脚踩到地上,顿时又火气就大了。
林左宜没来由被他瞪得心虚,傻乎乎地直乐,脚底下忽然一空,沈笑弯腰连人带被子给她扛了起来,横在肩上,大步朝床走去。
气归气,沈笑的动作极尽温柔,轻手轻脚地把扛在肩上的人放回床上,林左宜在床上来回滚了两下,裹紧了被子卷成一条毛毛虫。
沈笑伸手去试探她额头的温度,手指路过她的口鼻时感受到她呼出来气息滚烫,不禁蹙眉,“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就今天有事忙,早上没送她去公司,小李又要送他去c市开会,只能换了个年轻的小司机送她,到了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