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橙色的路灯下，威廉给江山整理了一下羽绒帽衫，拉着他走进一家小酒馆，“威廉，我是小孩，不能喝酒。”“是男子汉，不喝也要坐在酒馆里。”
难道要冻死街头吗？威廉将他放在大腿上，喝了两杯，问：“你喜欢威廉吗？”
“喜欢！”
“你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威廉？”
小家伙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反问道：“威廉是想做爸爸吗？”
“可以吗？”
“我有爸爸。但是妈咪告诉我，她不爱爸爸。爸爸每次偷偷来看我，都会叮嘱我不要告诉妈咪……”小家伙说着说着开始哽咽，“我想让妈咪高兴，只要妈咪高兴，谁当我爸爸，我都喜欢。”
威廉很心疼，转移孩子的注意力，问：“你为什么叫江山呀？”
江山叹气，“我生的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雪，一连下了好几天。爸爸让妈咪给我取名字，妈咪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就取名江山了。那是□□《沁园春·雪》的句子，是妈咪记的最熟的一句。”威廉不禁笑出声，小时候他也背过。
江山窝在威廉怀里，不知不觉睡着了，身体慢慢缩成一团，蜷在他怀里，像一只小猫。江鱼飞结束排演，看到江山窝在威廉怀里睡得很熟，她从包里掏出一条厚披肩给他裹上。
街上没有几个人，雪越下越大，在灯光下舞得很洒脱。“谢谢你，威廉。”江鱼飞感谢这个男人陪伴了江山一年，使原本敏感早熟的孩子，变得几乎变态的聪慧。
“鱼，有没有想过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威廉问的很真诚。
“有，但是有爸爸就完整吗？”江鱼飞离开的那一刻，再也不会完整了。
“如果可以，你能考虑一下我吗？”威廉同样问的无比真诚。
江鱼飞笑了，“怎么？不满意你现在的辈分？”
“看到他，会不由自主地心疼，越喜爱他，越心疼。他的样子，像极了我儿时的玩伴。唉……无论怎么样，能令他开心的事，我都会去尝试。”
一个黑色的影子，跟随他们走了很远，直到他们肩并肩走进一家热气腾腾的中国面馆，他带着一身雪花消失了。
年光洗完澡接到山口风间的电话，电话里风间的声音有着宿醉的沙哑。
“我……想有个家，有个女人，有个孩子，有热乎乎的饭，睡醒了和孩子玩儿……”
山口风间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年光静静的听了很久。
年光看了一下时间，他知道风间用酒打发孤寂的夜晚，安慰的话到嘴边，突然变得刻薄，“家，不是谁都能拥有的。你别祸害别人了。”
说完，年光感觉心情特坏，也许应该鼓励他浪子回头，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刻薄。
挂断了电话，年光无法入睡，将席思远叫起来陪他去喝酒。
年光尝试过与不同类型女孩子交往，每次到关键时候，他都会停止动作，穿上衣服走掉，这次也不例外。
女孩子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很青涩，被带来时，一双眼睛流露着对未知的惊恐，年光喝了几杯，奉上名片，让她离开。
…………
江鱼飞朦朦胧胧感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脸上蹭来蹭去，睁开眼睛，江山献上清晨第一吻，吧唧吧唧连吻了好几下。
“妈咪，早上好。”
一束鲜花送到江鱼飞鼻尖，很香的百合花。她坐起来静静看着粉雕玉琢的小正太，等待他的下文。
“妈咪，这花好看吗？”
“好看！”
“威廉买的。”
“……然后呢？”
“他说，今天让我送一束花给你！”
“然后呢？”
“他、你和我今晚烛光晚餐。”
“然后呢？”
“你去吗？”
“不去。”
“……”
一家法式餐厅，威廉与江山在烛光晚餐。
餐厅上方是水上乐园，江山坐在餐桌前仰望，色彩斑斓的鱼在游荡，时而向中心聚拢，时而向四方散去，时而顺时针环绕……轻柔的音乐响在耳侧，江山说：“威廉，谢谢你记得我生日。”
威廉拍拍手，服务员一字排开，献上礼物，一架飞机，一辆坦克，一艘航母，一辆跑车，还有各色的零食。
“喜欢吗？”江山表示很喜欢，然后突然瘪着嘴，嘟噜道：“威廉，妈咪又忘记了。”
“江山，妈咪比我更爱你。她很忙很累，需要赚钱养你，你会原谅妈咪吗？”威廉安慰着失落的孩子。
江山抬头说：“威廉，妈咪不同意。”
“我知道。”
江山问：“你要放弃吗？”
“你让我放弃吗？”
“我想想……喜欢妈咪的人很多，据我对妈咪的了解，她喜欢颜值高的。目前为止，模样长得好的大约有5个，你是其中之一，属于中上游，还是有竞争力的。”江山给威廉加油。
威廉笑道，“妈咪喜欢不喜欢不重要，你喜欢我就行。”他抚摸这小家伙的脑袋，毛茸茸的，让人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