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对她说:“晚上好好休息,明天起来看日照金山。”

“真的吗?明天可以看到?”她欣喜得差点蹦起来。

“不一定,早上我叫你。”

怀着忐忑的心情,莫静久久不能入睡。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日照金山,如果没有看到,内心定然十分失望。可这瞬息万变的天气由不得她左右,能不能实现心中所愿,只能看他们之间有没有缘分。

恍惚中,她拥着被子进入了梦乡。

梦中,她见到了日照金山,比想象中美,比那幅画上的也要美。然而,就在眨眼间,天地一片混沌,山风呼啸,雪风肆虐。刚刚还好端端的金山换上了狰狞的面孔,张着黑洞洞的大口,似要把她一口吞没。

她惊吓地从床上坐起来,抹上额头才发现全都是汗。原来只是虚梦一场。她再无睡意,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扯开落地窗前的帘子。窗外一片寂静,一片黑暗。没有灯火,也没有月光,雪山的神秘与可怕都化在这一片祥和之中。

她拉好窗帘走进卫生间,在这个开着地暖的房间里,她掬起一捧冰凉的冷水,刺骨的寒冷浸透在脸上,传到了四肢百骸。可为什么,她竟然毫无感觉。看着镜中那张熟悉的脸,她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嘴角,那么苍白,那么无力。

离日出还有几个小时,她全无睡意,钻进被窝靠在床头,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次那本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找不到也想不起来。她一笔一笔地落在纸上,最终出现七个字:花未开全月未圆。

秦御来敲门的时候,她已经久候多时。两人来到观景台上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人在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年轻的情侣正相拥着留影,专业的摄影师已经支起三脚架,中年的大叔举起相机调着光圈和曝光度。他们期待的眼神,激动的神情,正一点点开启晨幕的光辉。

“快看。”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的目光“嗖”地一下看向远方的山峰。

金色的光影正一点一点从左往右移动,攀过高山,又越过低谷,又攀过高山。

“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赶紧拍,山峰要亮了。”

“太美了,太神奇了,我感觉这都不是真实的。”

“……”

人群中不断地发出惊呼声和赞叹声,只为这神秘的雪山,也为这闪耀的金光。

“秦御,卡瓦格博,卡瓦格博变成金色了,太神奇,太漂亮,太伟大了。”莫静的心已经被眼前的景致深深吸引,早已忘却那个把她惊醒的梦,也忘了埋在心底的那个纠结的声音。她下意识地扯过身边站着的人的胳膊,一遍遍地自语她内心的激动与狂热。

心是激动的,也是惊奇的,更是澎湃的。当初只是看到它的介绍,便心有所属。如今真正踏上这块土地,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再多的表达对它来说都是空白,它的本身就不需要任何的形容,除了惊叹,只剩下崇敬。

秦御看着她,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与笑意。尽管手臂上传来的痛感已令他全身的细胞开始武装起来,但他的内心却为她开着一扇门,一扇始终只为她一个人而开的门。一道道鲜红的印子告诉他,这个女人在侵蚀着他的ròu_tǐ,也在侵蚀着他的灵魂。她或将成为他身体的俘虏,或将成为他身体的主宰,只因她是他最重要的组成部分,那根丢失了的肋骨。

喜悦充斥着她的神经,她的行为已经给他人带来伤害,而她浑然不觉。

“和你想象的一样吗?”他问她。

她凝视着前方,眼睛里透露着满足,“一样。”

一样美丽,一样雄壮,一样叹为观止。

秦御从口袋里伸出手,轻轻握住那双冰冷的小手。伴着寒潮的气息,他们一起等待着晨光亮起的时刻。

当金色的光芒洒在卡瓦格博身上的时候,仿佛一个画面从心底升起。

一位女子为自己的丈夫披上袍子,动作轻柔,深情款款,眼里净是抹不去的爱意。然后再为身旁的孩子们穿戴整齐,个个精神抖擞,神采奕奕。

阳光终于全部铺洒在太子十三峰的身上,一幅“日照金山”图完美呈现。那金光浸染后的群峰好像变成了一群从沉睡中醒来的士兵,守卫着这片纯净的国土。他们披着金色的侠衣,穿着银色的战靴,张开双臂,挥舞着手里的佩剑,像一群冲锋的战士,又像凯旋而归的英雄,他们的臣民欢呼雀跃,不仅仅是敬仰,更多的是爱戴。

“亲爱的,嫁给我吧,在这神圣伟大的时刻,在这激情澎湃的时刻,我亲爱的女神,在这神秘而庄严的雪山脚下,请你嫁给我,让我守护着你,就像卡瓦格博守护他的爱人一样。”

正当大家都沉浸在这美好的喜悦中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没人觉得反感,反而都不约而同地喊起来,“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一个女子红着脸看着眼前单膝下跪的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该答应呢,还是答应呢。

“曾经我很荒唐,但是遇到你之后,我便不再荒唐。曾经我很迷茫,但是遇到你之后,我便不再迷茫。是你告诉我,你喜欢雪山。是你告诉我,你喜欢卡瓦格博。是你告诉我,原来人生还可以有梦想和追求。你喜欢画画,你便让我去学摄影。你说,你想在画里看到拍照的我,我可以在照片里看到画画的你。你带上笔,我带上相机,然后我们一起走过每一个有风景的地方。为了今天,我


状态提示:13.那根肋骨--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