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脉?

听到这两个字,南荣青曜的心不安躁动。

东里坦荡恨不得从地上拣块儿石头堵上她的嘴,真的是个不要命的蠢女人!

正待他要行动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刮过,南晴雪遮面的白纱被一下子吹开,露出小巧的鼻,嫣红的嘴,粉嫩的面颊。

还有,精巧尖下巴上的一簇乌黑浓密的山羊胡子。

我擦!

内分泌失调?

雄性激素分泌过旺?

南荣青曜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南晴雪那张不男不女极其怪异的脸一扫而光,“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南晴雪,你,你怎么长胡子啦?”东里坦荡满眼惊愕,一根手指指着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的南晴雪,一抹不明意味的嘲笑在脸上渐渐放大。

“不!不!不!”

南晴雪感到脸上凉飕飕的,双手颤颤巍巍地抚上脸,毫无阻碍的摸到了一片扎手胡茬和一簇浓密略硬的胡子顷刻间就明白了。

她眼神惊恐,不停地摇着头,双手无措的遮挡着,“不要看!不要看!”

又抬起头在半空中寻找着什么,“面纱!我的面纱!不要跑,我的面纱!”

南晴雪竟像一个失心疯子般在烈日下大街上踉踉跄跄地奔跑着,伸长了双臂,使劲儿够着半空中随风漂泊的一片脏污的面纱。

这样的人,真的是凰命之女吗?

凌立天下高贵尊荣的大陆帝后?

看着她逐渐消逝的癫狂身影,东里坦荡明艳的桃花眼中出现了深深的质疑。

“走吧!”南荣青曜看向怔愣原地的东里坦荡,一声轻唤,“怎么,还舍不得呢?”

这话惊得东里坦荡浑身打了个哆嗦,扭头转身快步朝那辆低调奢华的皂色帷盖马车走去,他可不想南晴雪那个疯女人再跑回来抱自己的大腿了。

南荣青曜看着他抱头鼠窜的模样,无奈笑笑,跟了上去,今天都经历多少场啼笑皆非的闹剧了。

野猪和茉莉早就等在马车旁了,除此外,还有个一直在侧默立的人。

黑色劲装,身材中等,看着很结实。带着一张黑色玄铁面具遮住了鼻子以上部分,只能看到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和略带青涩胡茬的坚毅的下巴。

“你是?车夫吗?”东里坦荡率先走到这人的面前,摆出一副太子的姿态一本正经装腔作势的问。

男人微微垂头行礼,然后摇了摇头给出了否定答案。

东里坦荡作为一国堂堂太子,哪里被人这样轻视过,再加上刚才受了闷气正没处发泄,顿时破口大骂,“你是哑巴吗?不会说话?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貌!”

野猪不知何时上了马车,懒散卧在了外面车夫驾驶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太子像一个泼妇一样对着一个比他实力强千万倍的人胡搅蛮缠。

面前的男人依旧微微垂头默默站着,铁面下一双褐色的眼眸异常平静,所有难听无理的话砸到他身上就像砸进了一团棉花里,没有丝毫反应。

东里坦荡愈发觉得他的冷静衬托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哭喊着讨糖吃的孩子了,恼羞成怒,又因着南荣青曜还在身后,虚荣心作祟,竟伸出手想要一把摘掉男人的面具!

“还带着面具,让我看看有多见不得人!”

“砰——”地一声闷响,东里坦荡的指尖还没触到男人的玄铁面具,就被一道雷霆之力震开。

显然这力道控制得极好,既不让他近身,又不至于伤了他。

南荣青曜伸出一只葱白莹润的食指,轻轻戳在东里坦荡的背颈上,止住了他的后退。

眼睛微眯,嘴角微扬,一朵如花般绚烂极致的笑容在脸上绽放。

铁面黑衣男人褐色的瞳仁微不可见的凝滞了一下,训练十几年的他差点儿被这女子的倾世妖颜摄了魂。

“南荣青曜!他不是个车夫!”东里坦荡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呼噜呼噜~”野猪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的盟友,这事儿用得着你说吗?

除了你,大家都看出来了,打一出宫门,它就发现了这辆显眼的马车和一股与自己旗鼓相当的神秘力量。(野猪,可是堪比灵王的实力啊!)

只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南晴雪的身上。

野猪担心这股力量是南晴雪一方的,一直保持着高度戒备,直到东里坦荡说这是我们自己出行的马车,才放下了戒备。

南荣青曜先前的淡淡一瞥就对他的黑色玄铁面具生出了好奇,后又仔细打量发现这个男人浑身上下气质沉静,对情绪把控的极好,无论东里坦荡怎么言语相激,他都保持着一种不卑不亢不予理睬的态度。

这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人,除强大的实力外,具备一定的个人素质。

他是东里无极的人吗?

“你是被派来随行保护我们的高手?”南荣青曜挂着清浅的笑淡淡问道。

铁面黑衣男人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他也算是高手吗?

“你叫什么名字?”南荣青曜保持着微笑继续问道。

“九命。”铁面黑衣男人的嘴紧闭着,却有一道极低沉古怪的声音从他身上传出。

“你不是哑巴?怎么刚才不回我的话呢!”一旁的东里坦荡又像是炸了毛的猫,不依不饶起来。

南荣青曜皱眉浅思,看他刚才发声时腹部微微震动,抬眼看向他询问,“腹语?”

铁面黑衣男人愣了一秒钟,然后点点头,她好聪慧。

“所以你叫九命?猫有九条命?”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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