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完门,从王春红家出来后,林母心情复杂。
无休止的家务、好吃懒做的丈夫、自己拼命挣钱,却依旧换不来儿女的衣食无忧,这在王妈身上看到的一切,都像是看到先前的自己,一般无二。
这两天周围邻居的闲聊,林母已经知道了家中的变化。
长途车上,为什么自己突然受到了“优待”?
不是因为丈夫与江喜荣的酒肉兄弟关系,而是自己儿子得了人家尊重,虽说“娃娃亲”只是一时口上笑谈,但毫无疑问,江喜荣是愿意主动与儿子表示亲近之意的!
都是打工半年后回到家中,为什么王妈每天忙到十点多,时不时地就与丈夫打架,找自己哭诉,而自己放眼望去,却是无所事事,除了给儿女做鞋子、织毛衣,就只是从林牧手中抢过饭勺,想着花样地做好吃的?
丈夫依旧爱玩,但林母已经不和他吵架了,儿女的健康让她满心的欢喜,惊喜的眼光中,已经不在乎这点“小事”了。
“吴白沟”边。
林牧熟练地从水下半胳膊深的地方,摸出地笼的绳子,一点点拖拽出那足有一米来长的地笼。
里面,却只有六七只河虾。
小妹有些失望:“哥哥,最近这河里鱼变少了呀?”
林牧笑道:“多正常!先不说咱们已经下了三个多月的网,就说其他那些,听说我卖鱼后同样来网鱼的人,一个个想钱都想疯了,没来电鱼已经够好的了……”
听着儿女的交谈,林母先前的欢喜心情,慢慢地就变成心疼林牧了。
旁人眼中,林牧网鱼卖鱼,好像天天轻松就把钱赚了,以致于许多人也来抓鱼。
但这两天陪着儿子来收鱼,她却是深知这份不易。
且不说每天忙碌大半天,跑遍周围几条河沟,就说遇到哪个心眼坏的,发现林牧地笼后,不止把里面的鱼摸去,连地笼都给林牧拿走!
而到了最近一个多月,林牧的收获越发少了,每天抓的那些河虾,因为太少都不值当去卖,全都进了小弟小妹的肚子。
好在林牧耐性好,每天检查那些黄鳝洞,也能钓上十余条黄鳝,攒上了两天,拿去卖了,油盐钱是够了。
“或许,正是因为网鱼越来越难,儿子才会想到去写小说挣钱的吧?”林母暗暗想道。
眼前,林牧一脸心平气和、全无儿童跳脱的样子,让林母有些难受:“好好一个小孩,整天想着家里的困难,我们俩这爸妈当得太失职了!既然现在我回来了,就不能再让小牧这么背着压力了!
得想个办法,让小牧活泼起来……”
……
怎么才能让林牧活泼起来?
林母想到的办法很简单:女装!
第二天早上,东间。
“我不穿!死都不穿!这是女孩穿的衣服!都给婷婷穿去!我就是没衣服穿,光屁股都不穿这女装!”林牧躲在床角,瑟瑟发抖。
昨晚林母把他喊到了东间睡,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要给林牧套女装!
林母笑骂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什么女孩男孩?小孩哪分男女的?我特意给你们仨买的,不穿看我怎么揍你!”
当妈的说要揍儿子,那可不是说着玩的,抓住后屁股打肿,告到最高法院都没的说理。
林欢、林婷婷睁大了眼睛,瞧着林牧被林母强势地揪了过来,拼命挣扎也难逃被换女装的命运,年龄还小的他们,对于林母此时心里的恶趣味,还察觉不出。
林婷婷好奇地走到林牧身边,看着与自己衣服一般无二的老哥,有些羡慕:“哥哥,你穿起来真好看!”
原本别扭的林牧一怔:“好看?”
“对呀!你个高!”林婷婷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有些泄气,“个高穿起来好看!”
“真的好看?”
林牧有些狐疑,跑到家里大镜子前,踩着小板凳往里面看,一看就怔了。
只见镜子里,一脸稳重的幼齿脸,光滑如煮熟了的鸡蛋般的皮肤,长久看书带来的宁静气质,让套上女装后的自己,如同个大家闺秀般的秀气。
“嘤!女装!嘤嘤嘤!”一旁的肉蛋已经笑疯了,跳到林牧肩头嘿嘿怪笑,林牧瞧了它一眼,发现只这一会,它身上的“嘤气值”就已经加了100,堪称神速。
200嘤气值,就代表着一个“灵气葫芦”,就代表同样的时间里,自己能获得更多的“灵水”,无论是做饭还是浇菜,效率大为提升……
“呃,貌似还真挺漂亮的……”想着那提升的嘤气值,林牧满意地笑了,完全放弃了节操,“女装就女装吧……”
瞧着转眼就阴雨转睛的“漂亮”林牧,林母喜笑颜开。
这才对嘛!
小孩就该穿女装!
不趁着他小时穿穿女装,以后还有这机会么?!
……
林母难得地过了几天清闲日子,但随着麦子转熟,农忙也就开始了!
头天下午,林母就把镰刀磨得锋利,眼瞧着林父装看不见一般地出了家门,她也不在意,习惯了。
新买的四个草帽,已经被林欢祸害了一个,从边缘处一扯,原本如同“梯田”般的圆草帽,就变成一圈一圈的细长条。
小孩皮了怎么办?打一顿就好了!
按在腿上不轻不重地“啪啪”两巴掌,林欢就老实了,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按照母亲的叮嘱,坐在地头树下,和妹妹一起坐在地上“盘jio盘”。
“盘盘,盘jio盘……”
林牧戴着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