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太阳已经慢慢落下山,只留下天空上的通红晚霞,晚霞下马鞍山长江两岸却是不断的划出道道流星般的光迹,这些都是北岸奉军炮兵部队发射的炮弹,近百门火炮不间断的发射,数不清的炮弹朝着南岸飞去,以支援南岸的第十七旅以及第十八旅发起反攻作战。
没错,就是反攻!
自从下午六点皖军看到形势不妙主动停止了大规模攻势后,当面的潘峦清却是果断的下达了发起反攻的命令,尤其是得到了第十八旅两个营增援后的第三十四团更是连接发动了多场攻势,尽管没有杀伤多少的敌人,但是却是成功的夺回了两道阵地 ” 。
就在第十七旅发起反攻之际,林永权也是在一群高级军官的陪同下踏上了浮桥。
尽管受限于自身战术能力薄弱,林永权在这一场的渡江战役里相当低调,前面数天的战斗基本上都是孟恩远亲自给潘峦清下达各种作战指令,并有潘峦清全权负责指挥渡江部队的进攻和防御作战,林永权这个第九师师长的存在感相当薄弱,对此林永权虽然心中有所不愿,但是他也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让他去亲自指挥第十七旅进行滩头防御作战,面对第四师补充了和两江第七师的夹攻,十有八`九是战败的,再加上战前赵东云也是给他发去了私人密电,密电上也是暗示让他不要在渡江战役过多的插手潘峦清的指挥,要做到适当的放权。
所以在前期的渡江作战里,他都是非常低调,给予了潘峦清极大的自主权利,也没对孟恩远绕过他直接指挥第十七旅而表现出什么不满来。
然而不管怎么说,他林永权都是第九师的师长,如今第十八旅也过江了,也就代表着他的第九师全部两个旅的作战部队都已经过江,他这个师长自然是会跟着过江,以便后续亲自指挥第九师的战事。
林永权的过江,也就代表着第九师的渡江行动已经完成了大半,接下来就是要把火炮和骑兵部队运输过江了,不过骑兵还好,骑兵们可以牵着马走过浮桥,然而火炮就有点困难了。
目前特遣工程团搭建的浮桥只是初步完工而已,承载能力还非常有限,如果要勉强通行那些重达一吨多的七十五毫米野战炮,有可能会造成太大的麻烦。
所以第四军的渡江行动也是有先有后的,首批渡江的乃是第九师的辎重部队,他们将会及时送给南岸的第十七旅、第十八旅送去急需的弹药、粮食等补给,其他就是第九师的那个山炮营了。
虽然同样是七十五毫米的口径,但是山炮的重量要远远轻于那些野战炮,以目前的浮桥强度来说,勉强也能够把这些山炮运输过江。
至于那些野战炮,则是继续部署在北岸,一方面是还不能运输过江,另外一方面南岸的奉军部队也是需要不间断的炮火支援。
和林永权一起走上浮桥的第九师大量官兵举着火把,在这条横跨了数公里长江的简易浮桥上缓缓前行着,在晚间七点多的夜色下,亮起了一道壮观的江景。
特遣工程团搭建的浮桥从两岸的滩头开始,越过了北岸的大约七百米的浮桥后,就是横跨江心的小黄洲上,由于小黄洲上地形相当泥泞,所以特遣工程团在预定的通道上铺设了木板,这一段木板通道大约两公里左右,然后再一次搭上南边的浮桥,这一段浮桥大约一点三公里。
两段浮桥再加上小黄洲上的木板通道,总长大约四公里左右。
由于目前的浮桥只是简易的浮桥,可以容纳同时通行的人员、货物有限,所以第九师的后续渡江部队通行速度也是有限,等林永权走完这段长长的浮桥,刚踏上南岸的土地,早已经等候着的潘峦清等先前渡江的第九师军官们已经是迎了上来。
“权帅,这一路上可还好走?”潘峦清看见林永权过来,当即主动上前恭敬问候着,紧随潘峦清之后,其他第九师的中高金军官们也是齐声问好。
这个权帅的称呼听起来有些怪,但是听起来还是很有意思的,称呼某人为某帅乃是当代国内诸军阀部队里比较流行的一种称呼。
当代国内诸人的称呼还是比较复杂混乱的,后世人一般都搞不清楚,比如赵东云他自谦的时候会自称自己的名云或东云,狂傲的时候自称本大总统,外人称呼他的时候,敌人会蔑称赵东云为赵光头,普通人称他为赵总统,也有的人以他的籍贯所在作为代称,称之为‘赵宿迁’,部下一般叫大总统、大元帅,进修生则称赵东云为老师,不同的人一般对赵东云都用不同的称呼。
至于赵东云的字嘛,也就以前的袁世凯可以喊他一声‘子杨’,至于现在嘛?当代国内已经没有人有资格用字来叫他了。
赵东云是大元帅、大帅,而加上前清以及其他军阀的一些风俗,所以奉军内部的一些高级将领一般也会被部下尊称为某帅,不过没有固定的称呼方式,有的人称孟恩远为‘村帅’,这个村乃是他的字曙村的第二个字,又有的人称他之为‘军帅’,这个军乃是代表了其乃是奉军的一军之长。
而再下来的那些师长们、旅长们,大体类似,往往都是取名的一个字或者字里的一个字,后头再加上帅作为尊称,林永权就是被部下们当面尊称为权帅。
这种称呼风格可谓是带有浓厚的封建传统气息,不过一时间要改估计也改不过来,因为北洋这一个利益集团它实际上就是封建传统的延续,和后世的所谓革命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