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苏伯陵一袭云纹蓝衣,发丝用一只梨花簪子半束起,尽显温文尔雅之气,可是一想到以后这个人可能不会再属于我一个人,心就紧紧揪在一起,痛的无法呼吸。没等苏伯陵反应过来,我撒腿跑了出去,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没方向的乱撞,发现竟找不到一个独处的地方,这时蕙兰朝我走来,看到蕙兰仿佛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发出近乎哀求的声音,“蕙兰,你带我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求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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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
蕙兰带我来了人界,这里来往行人如织,丝竹管弦终日不停,到处一片繁华盛世,热闹非凡。“阿烟,你看那对夫妻。”蕙兰示意我看向一处破落的茅草屋,与周围的景象格格不入,里面有一对穿着粗布衣的年轻夫妇。我不解,扭头向蕙兰寻求答案。
“看见那个年轻男子了么,他是一个穷书生,平时以卖画代写家书为生,生活拮据;旁边貌美的娘子,不嫌弃他家境贫穷,义无反顾嫁给了心爱的人。”
那女子面色苍白,身子单薄,走起路来脚步虚浮,仿佛一阵风就能被刮飞,门口放置着一个灰炉,熬着黑黝黝的药汁,咕嘟咕嘟冒着泡,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苦到心里的苦味儿。
蕙兰拉着我走向那户人家,年轻夫妇看见蕙兰之后,热情招呼我们落座,不过蕙兰撇下我又独自走了出去,我和小娘子轻轻细语,她的声音又甜又暖,陪她说话时也会不自觉放低音量,温柔极了。没说几句,她便咳得不成样子,我赶紧替她披了件披风,我又实不忍看着小娘子受病痛摧残,便向她提出可以教她一套拳法,加之心诀可以强身健体,实则这是修仙之人最基础的功法,对她的身体肯定大有益处。
小娘子惊讶的看着我,随后又无奈的笑了笑。“你必定和苏姑娘一样从小就习武吧?”
我呆呆坐着,并不懂小娘子为何发笑。
“我自小待在闺房里不是学女红就是琴棋书画,再或者读书写字,现在怎么可能像你们一样飞来飞去。”
从不出门?“那你是怎么认识你的郎君的?”
一提到这个,小娘子话匣子就打开了,眉眼弯弯,神色兴奋,一抹不易察觉的红爬上脸颊。
“虽然家里对我很严厉,可是我也贪玩,就是那一次我溜出府,碰到了夫君……”我听着小娘子回忆着他们的点滴,很多细小的事情她都还记忆犹新,偶尔郎君会进来插话纠正小娘子的话,当初是谁先牵手谁先亲的谁这类问题,尽管他们的生活并不如旁人滋润,可是感情依旧。郎君好像在准备考核,一个接一个如果都能通过,就可以摆脱现在窘迫的局面,这种考核在凡间叫做科考。
门外响起蕙兰的声音,却来了两个人。我正奇怪蕙兰还带了谁,小娘子就起身屈膝向来人行了一礼,“夜公子怎么来了?”
夜公子?我向蕙兰投去疑惑的眼神,没想到这家伙根本没看我,专心致志跟身边的男子说着话,一脸傲娇。
“夜寒苏,你可要愿赌服输,都一路了还没猜出来这个药丸的成分。”
接着蕙兰拿出一粒药丸让小娘子服用,在小娘子耳边私语了几句,两人不约而同低头捂嘴偷偷笑着。
就这么把我晾这儿了?不是某人带我过来的吗?还有,拿着药医哄小妖的糖粒干嘛?
“小娘子,你是不是喜欢吃糖啊?我去给你买。”
站在那一直黑着脸没动的男子听见这话后看向我,“糖?”
“你骗我!”发现自己被耍后的夜寒苏脸色更难看了,蕙兰才不管,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霸气对上男子的视线,“刚说了要愿赌服输,现在,你得陪我去玩了。”
末了,总算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人,“阿烟我就不陪你,你在这散散心就回去吧。”
我转身向小娘子寻求答案,这都什么跟什么,把我撂这儿了?不过幸好小娘子没有辜负我期待的小眼神儿,我听完之后就想使劲敲一敲苏蕙兰这脑袋瓜,追人家哪有这么霸道的?
据小娘子的描述和亦墨影的情报,苏蕙兰是在胭脂铺门前第一次见到夜寒苏的,打听到夜寒苏是一名医者,为了投其所好便开始捣鼓草药,才有了在观海楼她追着药医跑的情景;而且为了这个夜寒苏,她还向苏……主动请缨来玄宇部,不过看夜寒苏刚刚这个反应,效果不明显啊!
另一边,苏蕙兰强行拉着夜寒苏穿梭于大街小巷,夜寒苏有些不耐烦,语气微怒,不过在苏蕙兰看来,他生气起来也是有趣的。
眼睛一眨一眨,“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怕我?”
“我又不是没见过妖,我父亲就是。”
“就这样?你不觉得我……和别的妖不同吗?”
“有。”
“什么?”
“比父亲那些手下更霸道。”
“你……”苏蕙兰怀着忐忑的心情问了这个问题,没想到得来这么一个答案,玄宇那些手下,除了那个阴阳怪气的蝙蝠妖,个个牛头马面丑绝人寰没有人性,居然拿自己跟他们比?
苏蕙兰憋着一口气,偏偏又不舍对着夜寒苏发作,换做别人早就用拳头解决了,不过换做别人也不敢这么说。蕙兰扭到一边去绞着手指头,真是憋屈,有气不知往哪撒。身后夜寒苏一直不见动静,苏蕙兰转身,夜寒苏手里拿着一个糖人走过来,“给你。”
“刚刚说话太重了,给你赔罪。”蕙兰盯着夜寒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