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普通人看来,那亲王就是顶顶好的了,是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可是在皇子们的眼中可不一定是,春来国老皇上封大皇子为太子,二皇子为贤亲王,一听这封号,便能猜出老皇上的心事,自然希望二皇子好好做一名贤王,辅佐太子。”
“可是老皇上想的是好的,他那二儿子可不甘于只做屈居人下的亲王。”
说到这里,下面便有人叫道:“那二皇子必定是想做皇帝。”
“这位客官又猜中了。”说书人很会带动气氛,见下面人都被勾起了兴趣,露出一个笑。
这种宫闱秘事本就是百姓们好奇又津津乐道的,只不过大宁的宫闱秘事即便闹得沸沸扬扬,民间却也不敢这么大肆讨论,但是春来国就不同了,他们是大宁的子民,并不受春来国管制,自然是想怎么议论便怎么议论。
“别卖关子了,快说。”下面又有人催促。
说书人微微一笑,摆开架势继续道:“老皇上的想法是美好的,两个嫡子,老大做太子,老二当贤王,兄弟二人守望相助,只是那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性子恰巧生错了。”
“据说大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性格温和宽厚,这在一般人家当然是好事,可是在帝王之家,特别是未来需要当皇上的太子身上,未免便少了一份霸气。”
“而那二皇子骄矜自持,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在朝堂上往往将太子逼的不得不附和他的想法和意见。”
“大皇子宽厚,对待兄弟更是宽和,虽然有时候被二皇子挤兑的尴尬,但是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老皇上可不是个傻子,他脑中微微一动,便能看出二皇子心里的想头,因此不但暗地里找借口免了贤亲王的差事,还口头警告贤亲王,在其位谋其政。”
如此,便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了。
“只是老皇上虽然又是撤职又是警告,但是最后还是没能阻止贤亲王。”
说书先生叹了一口气。
“我听说春来国现在已经乱了,是不是就是这大皇子和二皇子在争夺皇位呢?”
下面有人大声问道。
“老皇上年纪大了,现已病重卧床,朝堂上更是一片混乱,既有支持太子的,认为他是嫡支正统,更有支持贤亲王的,认为他拥有帝王之能之力,是太子那种温和宽厚的性子所不具有的。”
“那现在到底哪个做了皇上?”下面又有人催促问道。
有人嗤笑一声,“你个大傻子,没有听清楚吗?老皇上只是病重,并没有驾崩,新皇又怎么可能登基。”
“那就是说现在春来国还乱着?”有人叹道,“最苦的还是百姓。”
顾冬雪很快就知道了市井间的传言,她对春来国哪个皇子当皇上一点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春来国毕竟是大宁的邻国,他们发生内乱,也不知对大宁有没有影响,若是有影响,那冲在最前面的必定是宁北卫众兵士。
顾冬雪又想到秦叙秦松林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总觉的心里有些发慌。
想了想,顾冬雪去了陈家串门,刘氏带着一双儿女迎了她,顾冬雪给了见面礼,刘氏便让他们回去了。
“怎么?很担心?”似乎猜到顾冬雪的心思,刘氏握住顾冬雪的手问道。
顾冬雪有些不好意思,“陈大人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姐姐不担心?”
“之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刚嫁给他的时候,自然担心的很,坐立不安,夜里更是噩梦连连。”刘氏笑道。
“那姐姐现在?”
“现在自然也担心,只不过再担心日子还是要过的,就算我自己不过,只顾着担心,我还有一对儿女呢,总不能整天愁眉苦脸的,那样他们也整天惶恐不安的。”
刘氏说着,看了顾冬雪一眼,试探的道:“所以啊,这有了孩子,不只是为了养老送终,更重要的是现在也有个寄托。”
顾冬雪知道刘氏这是在隐晦的提醒她应该生个孩子,可是这种事,她又怎么好对外说。
“姐姐说的是。”顾冬雪只得附和道。
刘氏见她不欲多谈的模样,便不再多说,转移话题道:“妹妹今天在我这吃午饭吧,这天也冷了,我们做些羊肉汤喝,再烫一壶酒,小酌一番?”
顾冬雪虽然现在并没有心思小酌,不过就像刘氏说的一样,她不能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担忧秦叙上,之前她还信誓旦旦的和吴氏说她既不想靠男人也不想靠儿子,那自己现在这样,又是为哪般?
遂点了点头,顾冬雪的酒量不怎么样,但是也不是没有丁点酒量,喝的也并不多,吃过饭后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回了金桂胡同。
“少夫人,冯夫人过来了。”
一进大门,守门的钱三就跑到马车前禀报道。
“什么时候来的?”顾冬雪想了一下,便知道这冯夫人指的便是顾良玉。
“午末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钱三答道。
顾冬雪点头,“知道了。”
心里却在想着不知顾良玉这个时候上门做什么。
“五妹妹,你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一进待客厅,顾良玉就站起来抱怨道。
待一看到顾冬雪微微有些酡红的脸色,她不由的惊讶的道:“你喝酒了?”
没等顾冬雪回答,她便用略显夸张的语气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喝酒?”
顾冬雪本来就觉的头晕晕的,很想回去再睡一觉,连晚饭都不想吃了。
顾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