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拥护贤亲王的臣子们有眼力的都纷纷辞官归隐,如此尚能获得个善终,没有眼力的不是在天牢度过余生,便是斩首示众。
这段时间,每隔几天就有人来给秦叙说说春来国的事,顾冬雪也听了不少。
听到这里的时候,她叹道:“再宽和的皇上他也是皇帝,他的宽和与常人的宽和不能相提并论。”
秦叙笑道:“即便他想一直宽和下去,他下面的臣子们也容不得他毫无底线的宽和。”
顾冬雪一想也是,即便是帝王,也有诸多的身不由己。
“少爷,少夫人,管大人和木大人来了。”
兰晓站在门帘处禀报道。
顾冬雪站起身,“我去书房看会儿书。”
秦叙点点头,兰晓和兰琼将管峰和木成林迎了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秦叙一见到木成林和管峰便直接问道。
木成林看了一眼管峰,“你问他。”
青芽上了茶,木成林和管峰接了茶,坐在秦叙床边的两张太师椅上。
秦叙便将目光转向管峰,管峰似乎有些烦躁,抹了把脸道:“你受伤了,范都统也没有再派人过来,直接便让我和周还带着那帮新兵,你说这都几个月了,还有几个笨蛋连最普通的招式都记不住,我们并不要求他们练的如何,暂时也不管他们能砍倒几个敌人,别把自己砍了就不错了。
可是到现在连最起码的招式都记不住,你说下面还能做什么。”
说到这里,管峰无奈道:“我从范千总那里调到你手下没多长时间,就给你丢脸了。”
管峰的神色颇为沮丧。
管峰和秦叙之前一个是七品把总,一个是八品的骁骑尉,自有其上峰,可是因为二人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算是患难与共了,所以二人交情一直不错。
而木成林刚到卫所没两年,一来范都统便直接给封了低阶武官的官职,虽然功夫与秦叙管峰相比的确算不上什么,但是要是撂倒两三个普通兵士尚不在话下,他是因为秦叙打败卫所无敌手的名声,主动结交的。
之后三人的交情便因为气味相投,而越发的深厚起来。
所以自从秦叙升了六品千总之后,管峰和木成林都主动要求归于秦叙手下。
范都统也没有为难他们,本来因为圣旨下达,有好几人的官职都有所变动,下面的人自然也要跟着变动一小部分。
所以范都统便顺势答应了管峰和木成林的要求。
木成林无论是从自身气质还是他刚来时范都统的礼待,秦叙都能看出他的身份不一般,也许到卫所中真的只是来历练一番,范都统更是在一遇到带有危险的任务时,都特意避开木成林,显然木成林的身份让范都统忌讳,不敢让其受伤。
不过即便如此,木成林也是该训练时训练,该巡逻时巡逻,服从军令,从无二话。
秦叙受伤后,他所带的兵并没有让其他千总来代为训练,这大冷的天,每人都有自己的事,范都统于是大手一挥,便将老兵的日常训练以及今年刚招的新兵训练直接交给了秦叙的左右手管峰和周还,周还是周指挥同知的儿子,也是十来岁便在卫所中跟着老兵训练了,一身武艺虽然不能与管峰相比,但是也不差了,就像管峰说的,除了范都统等人,也能排个第三。
当然第一是秦叙,第二是他。
如今看来,管峰和周还应该是遇到麻烦了。
只是秦叙有些奇怪,“哪一次招新兵没有几个不开窍的,你让他们晚间迟一点走,或者早上早一点来,专门让人教他们不就行了?”
这几乎是卫所的惯例,虽然卫所中普通兵士练的军拳和刀法都不算难,只要认真学了,总有学会的一天,但是就是有那么一些人也许对这个不敏感,学起来便要比别人慢上几倍甚至十几倍,可是不能因为这些人短时间内不开窍,便放弃了。
军中每次招的新兵都是有数量的,很据所需要的数量填补的,若是这个不行,那个学不会就退了人,那大宁的军队只会越来越缩减。
管峰气道:“教他们的人我都找好了,跟那些人说好每天早上提前半个时辰起来教他们招式,可是他们倒好,教人的人起来了,大冷的天一大早天还未亮就在校场等着,一直等到军号吹响,所有人都起来了,他们才慢腾腾的往校场来。”
接下来是木成林说的,“管峰和周还都气的狠,想要罚他们军杖,结果十多个人都推推搪搪吭吭哧哧的说自己都是听宋知玉的话才没有起来的。”
“宋知玉是谁?他们为何要听他的?”
秦叙在去春来国之前也有训练新兵,可是新兵人数那么多,他自然不会一一记得每个人的名字。
管峰气愤道:“是京城安成候府的公子,来了兄弟两人,一个宋知玉,一个宋知砚,本来只有宋知砚归于我们营所。
听陈大人说宋知砚虽然是候府公子,体力差一点,人也长的比较文弱,不过倒并没有摆什么候府公子的架子,按时训练,苦累都吃得,本来还暗自庆幸,却没想到在我们去春来国这段时间,范千总将属于他们营所的宋知玉也给塞了过来,说什么兄弟二人在一起自可互相鼓励,也少了思家之苦。”
秦叙看向木成林,木成林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天我带人在设关卡,等回到卫所的时候人已经送了过来。范千总说是经过都统大人同意的。”
“后来我也打听了,那宋知玉是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