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可是涉及不少钱粮,总不能因为这点都不知道隔了多少代的辈分,让我阆州李氏白出这么多钱吧?
虽然我们家大业大,但不是这么败家的,作为族长,应该为整个族人考虑才对。”
一个杵着拐杖的白发苍苍老者说道,显然没有因为李晔是他们的长辈就在钱粮一事上退让。
“三叔,你说的是没错,不过这个事对我们阆州李氏也是个机会。老二现在被寿王任命为巴州刺史,这让我们阆州李氏有了振兴的希望,这点钱财对于老二的前途来说,并不算什么。
我也去了解过这个年幼的寿王,有成大事的潜力。而且这人恩怨分明,也比较念旧,现在正是寿王需要人支持的时候,我们这个时候若是站在寿王这边,对于老二,以及整个家族,都可以说是一件好事。”
眼前这个老者,是李厚臣的三叔,也是目前阆州李氏一族嫡系中比较年长的存在,在族中的威望不小。就算是现任族长是李厚臣,但是在关于家族大事的决策上,他也不得不考虑这位三叔的看法。
所以在这位三叔面前,他也不敢放肆,而是语气平和的解释道。
“李易那是你的二弟,你为了帮他,自然不遗余力,但也不能那家族的利益,这样就算是我们同意了,下面的族人也会反对。”另一个稍显年长的男子不留情面嘲讽道。
李厚臣脸色有些不悦,这点名道姓,一点面子也不给。
当然对方也有这个底气,谁叫对方现在是族中族学的负责人,也曾多次考取进士,只是一直没有考中,谁知道李易就考上了,而且还被李晔任命为巴州刺史,心里能是滋味?
“这是老二让人送回来的信,你们看看吧,然后再说支不支持这次商税。”
李厚臣一说完,旁边便有一人把一封书信从其手边的小桌上拿起,递给了下面坐着的几位族人,首先便是给了三叔。
三叔好奇地接过书信,然后耐着性子看了起来。
李厚臣则是端着茶杯,一副悠闲模样地品着杯中的茶水,然后看着表情不一的族人。
三叔看完信后,正准备开口询问,李厚臣笑着说道,“三叔,让其他人看完再说吧!”
三叔只能按耐住内心的疑惑,把信递给了旁边的族人,然后众人跟三叔的反应都一样,有些疑惑。
当最后一个人看完后,三叔便忍不住问道,“族长,二小子在信中所说是真的?”
李厚臣微微一笑,“三叔,老二的为人你还不知道?他自然不会欺骗我等。这次的商税,寿王的决心很大,兴元府、洋州、利州已经推行,阆州作为剩下的数州中,商业最发达的一个州,若是商税实施,所征收的商税数额不是小数,所以寿王对于阆州肯定很重视。
所以老二说的应该不会错。
寿王现在已经入主兴元府,兵强马壮,而且从利州派兵前来阆州,这个时候谁敢阻拦商税的实施,无异于自寻死路。虽说我们跟寿王同族,但正如你们所说,隔了很多房,若是下狠手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拿族人的命去赌!”
说到这儿,李厚臣环视了一周,便发现众人的神色有些凝重。这个时候他们真的不敢赌,万一寿王真的wǔ lì zhèn yā,他们这些家族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现在是乱世,黄巢攻破长安后,宗室都死了不知道多少,他们这早已不是皇族的小家族,就算是被灭族也都多少人会关心。
“可凭白拿出这么钱财,如何说服族人?”负责族学的男子不甘道。
“所以我们必须达成一致意见,然后各房的事,各房的主事人负责向族人解释。”
“那陈氏呢?陈氏对于商税可是很不满,而且联合了不少家族反抗商税,若是我们选择支持商税,很有可能被阆州其他家族孤立。”
“他们要找死,让他们去就行。不过三叔也说得对,这个事我们不能率先站出来支持,这样我们就会成为出头鸟。先让陈氏去闹,让他们去当出头鸟,我们坐观其变,先不着急表态。
若是陈氏被镇压,我们再表态不迟。”
李厚臣想了一会儿,便做出了一个让在场的族人可以接受的决定,也可以说是一个很老道的决定。这样无论结果如何,都能把李氏一族从这次事件中摘出来,不至于因为做错选择而让整个族人遭难。
阆州李氏能屹立于阆州多年,靠的并不是皇族身份,而是一直保持低调,不随便站队。虽然李厚臣心里很想现在就站队,但为了族人考虑,他并没有选择冒进的决策,而是选择了一个更加稳妥的。
相比于李氏一族的稳健决策,陈氏一族这边则是群情激涌。李氏一族的产业大多在土地上,虽然有些店铺,但远不如陈氏的多,所以陈氏这边对于商税的反应更加激烈。
而且陈氏也知道仅靠自己一个家族,很容易孤立无援,因此联络了不少同样对商税不满的家族以及商家,共同对抗商税。
陈氏也知道寿王掌控了阆州的军队,不过阆州只有一千五百军队,而他们这些家族的家丁加起来也有上千人,所以对于这一千五百人的驻军,陈氏并没有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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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防御使,这次商税一事,恐怕推行会很不顺啊。你是没看见,陈家人带头反对,让杨某当时也很难堪啊。
杨某担心陈家人可能会带头闹事,就是不知道赵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