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一家普通的首饰店前,围了一大圈人。店铺面前,人少的这边,被人多的包围着,不过比较少的这边都是男子,一共七人,其中四人身材魁梧,面相凶狠,不过此时却一脸紧张,因为包围他们的人有十余人,而且都带着障刀,显然也是军中之人。
两拨人泾渭分明,并在店铺前对峙着,外围的游人看到这种情况,虽然很想看热闹,但也站得远远的,不想被殃及池鱼。
看着眼前第二次相遇的这群人,李晔神色变得很冷。若仅仅是之前的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看来,眼前这群人居然动了报复之心,还调戏自家皇姐,这他可忍不了,让两个亲兵看着一众女眷,他则是在想如何解决眼前这群人。
而看到李晔这一行人时,陈虎也有些惊讶,甚至有些后悔了。在他看到刘奎拿出障刀的时候,他便意识到眼前的人可能不是善茬,虽然障刀在唐军中很普及,但也不是普通人就能携带的,而且眼前这人拿出的障刀显然是禁军所用障刀。
禁军用的障刀,虽然不只是禁军在用,但起码西川本地军队中很少有用这种样式的。陈虎虽然是二世祖,但也不是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特别是在几个军伍出身的家仆在其耳边解释一番之后,他就意识到了不对。他的几个家仆也是神策军出身,是其父亲在神策军担任将军时期的部下,自然也能认出眼前那人的障刀出处。
现场气氛一下很凝重,陈虎的一个家仆,一个身材瘦弱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看着眼前李晔等人,趾高气昂道,“你们想干什么?还不快点让开,在成都府,得罪了我家三少爷,你们都得没好果子吃。”
“哦,你家三少爷?不知道哪个府上的畜生,居然敢如此大胆。”李晔玩味的说道。
“你才是畜生。”陈虎的家仆当即反骂道。
“大胆!”
一阵浑厚的吼声音落,然后就听见一声惨叫传来。然后众人就发现刚才那个嚣张的家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一丈之外的地上,抚着胸口,哀嚎不已,嘴角鲜血溢出。而在李晔面前,李洪重新站好,回到李晔身边。
看到倒地的那人,陈虎连带其随行其他几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一脚有如此的威力,特别是陈虎的四个身材魁梧的家仆,也清楚自己几人也无法做到。
不过在这种情况,若是几人无法护住陈虎,他们回去也会死的很惨,所以他们只能站出来,护着陈虎。
“在下乃是西川节度使府上的家仆,这是我家节度使的三公子,希望。。。。”
“我说是哪家的人会如此大胆,原来是陈敬瑄家中的。改天我倒要问问陈敬瑄是怎么管教后人的,若是管教不来,我倒是可以帮帮他。”听到是陈敬瑄的儿子,李晔并没有太惊讶,其实之家已经有所猜测,只不过不敢确定而已。
虽然陈敬瑄兄弟(即陈敬瑄和田令孜,田令孜本名姓陈,陈敬瑄的亲弟)现在权势滔天,但得罪的人也很多,其儿子调戏公主,这罪名,就算是陈敬瑄有再大的胆子,也只能大义灭亲。虽然这很有可能得罪陈家兄弟,但李晔从来没认为自己会和陈敬瑄、田令孜等人成为一路人,反正两边的关系就不是很好,他自然不用太给对方面子。
那个家仆本想是用自家主人的名字吓退对方,结果看对方这话,显然不是很给自己主人的面子,这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是哪家的?可敢报上名来?”陈虎沉声道,不过此时他也是故作冷静,其实贴身的衣裳已经湿透。
“你不配,除非叫你老子来,得罪我家公子和小姐,就是你老子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一旁不甘寂寞的张威忍不住插嘴。
张威一说话,陈虎和其身边的几个魁梧家仆就脸色大变。倒不是他们认得张威,而是张威的声音跟李晔的声音很不一样,是那种尖尖的声音,而对于这种声音,他们自然不陌生,那是太监特有的声音。
身边有太监,还有禁军的制式武器,而且衣着不凡,加上之前说话那口气,再联想到对方好像姓李。这几个特点窜连起来,陈虎再傻也明白自己遇到什么人了,眼前这群人绝对是皇室的人,这样的话,那刚才两个女子,最起码也是郡主,甚至有可能是公主。想到自己刚才调戏了公主,陈虎顿时眼前发黑,旁边的家仆见其要摔倒,连忙扶住对方。
“几位贵人。是小人等有眼不识泰山,小人家公子也只是无心之失,希望几位贵人能高抬贵手。”
其中一个为首的家仆站出来,硬着头皮求饶,语气也没有之前的傲慢,而是很恭敬。虽然不知道眼前几人的具体身份,但皇室的身份就足以让他们服软。
“高抬贵手?要是我没赶过来,事情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听对方的语气,显然是不打算善了,陈虎站稳后,咬着牙略感屈辱地问道,“你们想怎么办?”
“扇自己二十个耳光,然后向被你调戏的姑娘道歉。至于你这几个手下。。。。。”李晔看着对方几个家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算了,都是忠心为主,我也不难为他们。”
听到对方如此羞辱自己,陈虎恼羞成怒,“你不要欺人太甚,晋国公可是我亲叔。”
“这是要闹大,可就不是几个耳光了,你自己看着办。”李晔冷笑道。
“三少爷,算了。”旁边的家仆连忙劝道。
陈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