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禁军囤积在晋州城外,对于手上兵力加起来堪堪两万人的薛志勤和王重盈来说,压力很大。
那一望无际的军帐,威武雄壮的铁骑,薛志勤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李承嗣打不过,这样能打过才怪。
而就在五万禁军集结好的第二天,李晔带着神机营主力和负责保护他安全的左监门卫骑兵秘密来到了襄陵县城。
本来刘奎、赵雄以及两支军队麾下将领都在争到底是该进攻晋州城,还是进攻城外的沙陀军大营。
认为进攻晋州城的,认为手上有着攻城利器,攻城比较容易;认为进攻沙陀军大营的,则是认为沙陀军才是这场战役的关键,攻破了沙陀军大营,晋州城也会不攻而破。
不过李晔一来,就拍板决定了,进攻沙陀军大营。
因为他来的时候,附近侦查的斥候带回了最新的消息,疑是沙陀军大营出现了援军,应该是从后方增援而来的,而且还是步军,数量估摸四五千人。
相比于只有不到万人防守的晋州城,兵力在两万左右的沙陀军大营才是威胁最大的。
要打,肯定打最强的。
对于王重盈,李晔一直没有放在心上,认为其不过一丧家之犬,龟缩于晋州这弹丸之地,还能翻天不成?
真正的敌人还是沙陀军。
而且王重盈手中的骑兵已经被薛志勤要去,意味着,即便是禁军进攻沙陀军大营,李晔只需要放几千骑兵在晋州城方向,王重盈就只能看着,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
晋州城。
天刚微微亮,不太高的城墙上,睡不着而很早就醒了的王重盈手持佩剑,正在城楼上查看城防,顺便安抚士兵的情绪。
十月的晋州,天气已经开始转冷,北风呼啸,远处的襄陵县城仿佛还能看见一些轮廓。
虽然晋州附近地势平坦,但站在晋州城的城墙上是看不到襄陵县城的城墙的。
寒风呼啸的平原上,看似宁静,却是充满着一丝丝诡异,而正是这股诡异让王重盈觉得有些不安。
前几天长子败于蒙坑,王重盈为了平息沙陀军的怒火,只能把两千骑兵交给了沙陀军。
虽然昨天沙陀军来了援军,但王重盈心里的不安并没有消除。他考虑过长子的提议,向朝廷投降,可是他怕朝廷不会接纳他,特别是那位年轻的陛下会容忍他这个曾经跟朝廷做过对的人再次归顺朝廷吗?
而犹豫的原因,除了这个,可能他对沙陀军有着盲目的自信。
就像他的兄弟王重荣一样,自从见识了沙陀军的强大后,河中便一直依附于河东。河东有什么军事行动,河中一定不会缺席,俨然天然的盟友。
可是最近两年,朝廷的变化也很大,本来作为他们王家自留地的河中,被那个没有脑子的侄子引狼入室。
结果导致河中大部分落入了朝廷之手,想到这里,王重盈心里除了怒骂,也有不甘!
所以他心里反而希望沙陀人击败朝廷大军,这样他就可以夺回河中。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城楼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城楼突然颤抖了一下。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不仅仅是他,城楼上的士兵都感觉到了城墙在震动,而这股震动愈来愈强。
王重盈心有疑惑,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快速地跑到城垛旁,手扶着城垛的墙砖看向城外,然后整个人神经绷起!
只见,在远处的天际,一条条长短不一的黑线突然出现在视线中。
随后这些黑线靠近后,开始变得粗壮,再近了近,便看见一面面赤黄色的大旗出现在视线之中,而这些大旗的身后便是密密麻麻的骑兵,气势宏大,铺天盖地。
“敌袭!敌袭!”
“朝廷大军打来了!”
一时间整个晋州城都响起了沉闷的号角声和呐喊声,还有那急促的脚步声。
正被软禁在府中的王瓘,听到外面的声音,不禁有些疑惑,连忙问道,“怎么回事?禁军攻城了吗?”
“回禀大公子,朝廷的骑兵并未攻城,而是在城外三百步外列阵,不知道干什么?”旁边被追问的低级军官连忙回答道。
“什么?你是说城外的军队是骑兵?”王瓘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是的,都是骑兵!”
“不好,禁军一定是去攻打沙陀军大营了,这股骑兵是来牵制我们的!”
城外的军队既然是骑兵,那肯定不可能是来攻城的,谁见过骑兵攻城?
但不是攻城,这些骑兵来这里干什么?
联想到之前看到的那种武器和重骑兵,王瓘有理由相信朝廷大军已经开始进攻沙陀军的大营了。
而有城外这股骑兵的存在,晋州城内的军队只能看着朝廷大军攻打沙陀军大营,而无法前去增援。
因为晋州城内没有了骑兵,以步兵出城,面对精锐的禁军骑兵,无疑是自寻死路。
正如王瓘所猜测那样,此时在沙陀军大营外三万禁军步骑已经严阵以待,而在阵前,则是摆着几十个奇形怪状的家伙。
是六十四门神机炮和八门神策大将军炮。
而大营内,战鼓齐鸣,号角声响彻整个大营,训练有素的沙陀步骑听到战鼓声后立即开始集结,并按照薛志勤的吩咐,各自就位,严阵以待。
昨天抵达的援军其实不是几千步兵,而是一千骑兵加四千步兵。这一下就让薛志勤手上有了七千骑兵和一万一千名步兵,虽说这七千骑兵是东拼西凑出来的,但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