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看到跪在大营门外的长子,朱温冷冷地骂道,“逆子,你来干什么?”
说着朱温就欲上前,一旁的谢瞳连忙劝道,“殿下小心,这些叛军还有弓箭在身,谨防心怀叵测之人对殿下不利。”
朱温看着跪在地上的这群将士,一脸不屑,“不用担心,一群无胆之徒。”
看到朱温走出大营门,朱友裕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儿蒙王的大恩,才有现在的一切,难道愿弃父子关系而反叛父亲?这是友恭的诬告和朱珍的胁迫。
朱珍等逆贼已经叛逃,孩儿没有跟朱珍等逆贼一起叛逃,就是希望能活着见王,解释清楚,不想背上叛乱的罪名。”
“那为何你要私自放走朱瑾,难道你不知道他也是宣武的敌人吗?是不是看到本王率领大军来伐,所以胆怯了?若是如此,你这样的逆子,本王不要也罢!”
朱温一甩衣袖,冷冷地看着朱友裕。
“父亲。”朱友裕声泪俱下道,“孩儿只是以为宣武的战局主要在徐州,便认为只要击败朱瑾的大军让其无法援助徐州即可。朱瑾掌控泰宁诸州,孩儿当时手上只有三万大军,不敢贸然追击,生怕因为孩儿的冒进而坏了父亲的大事。
孩儿没想到会因为这个原因就让父亲认为孩儿别有异心,若是父亲不相信孩儿,请求父亲赐死孩儿。”
本来听到长子说的那么凄惨,朱温还有些心软,可听到嘴放最后一句,心里的怒火就又重新燃起,愤怒道,“既然你想死,那本王就成全你。来人,把这个逆子绑起来,找地方斩了!”
“殿下息怒!”
“殿下息怒!”
见朱温要斩朱友裕,旁边的敬翔、谢瞳、庞师古等人连忙相劝,这可不能斩。
即便是朱友裕有错,惩罚一番即可,要是斩了对方,很有可能影响军心。要是朱友裕是其义子倒还没什么事,可朱友裕是他的长子啊,虽说不是嫡长子,但朱友裕在军中本就有些声望,这可不能乱斩。
“殿下,世子只是一时糊涂,罪不至死。望殿下绕过世子这一次,如今宣武四面皆敌,殿下若是因此事处死世子,于军心不利,望殿下三思!”
“殿下三思!”
一时间不论是文官、武将,都站出来向朱温求情。
如今朱温虽有三子,次子朱友才6岁,嫡子朱友贞更是不到两岁。这样的情况下,虽说朱友裕不是嫡子,但其是长子,而且又已成年,加上其有勇有谋,虽然年轻,处事不老道,但在这些文武官员眼中已经把朱友裕作为宣武等诸镇的未来继承人。
这个时候他们自然不想看到朱友裕被处死。
“你们想干什么?眼里还有本王吗?”朱温有些生气看着这些手下。
“殿下,正是因为下官等人忠于殿下,才会如此力劝。”敬翔不卑不亢地说道。
“来人,把敬翔给我拖走,重打十大板。”朱温气愤不已,便把怒火发泄在敬翔身上,待敬翔被带走之后,视线才回到跪在地上的长子,大步走向对方,抬起脚,一脚把对方踢翻在地,“把这个逆子给我带回大营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许探视。”
“是,殿下!”
听到朱温的命令,众人这才放下心来,虽然敬翔和世子都被打,但世子的命算是保住了。
只是敬翔有点倒霉,吸引了火力,朱温也借着台阶下,放过了朱友裕,至于关起来什么的,那都是小事。
“谢父亲不杀之恩!”
朱友裕连忙磕头,额头早已淤青遍布,然后任凭朱温的亲兵带走。
对于朱温的手下留情,大部分人都很高兴,但是有一人却高兴不起来,那就是朱友恭。
可以这么说,这件事是他挑起来的,但结果却没能弄死朱友裕,可以说已经失败了。
而且这样的事情,不能反复使用,否则就没效果了。下一次想要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可没那么容易了。
想到这里,朱友裕对于朱温也升起了一丝不满,但知道这个时候该保持低调的他,则是悄悄的离开了大营门口。
虽然朱友裕被关押起来,但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朱友裕死罪没有了,但他的那些手下不代表就没事。
朱友裕活命的代价就是他的一众亲信被他父亲朱温直接下令处死,可以这么说,即便是朱友裕后面重新被启用,但失去了班底的他,想要重新崛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于庞师古,率领大军最后追上了朱珍部,但随即朱瑾率领军队来援,双方在在兖州以西数十里展开了大战。
虽然庞师古最后取胜,但朱瑾和朱珍等人都率着不少军队逃了。
而对于朱珍的投靠,朱瑾大喜过望,最后任命其沂州刺史。
不过进入泰宁后不久,霍存就与朱珍分兵,他则是带着自己手中剩下的六千军队驻扎在博县。
此时崔安潜在左神威军右厢指挥使杨师厚带着五千禁军的护送下,来到了棣州。
崔安潜带着五千禁军,加上棣州刺史张蟾的军队,让王师范也不得不严阵以待,集结军队于青州,准备进攻棣州。
就在这个时候,霍存则是带着六千军队直接突袭齐州,一举攻占了兵力薄弱的齐州,同时派人到棣州,表示愿意服从崔安潜的命令。
霍存的投靠,对于崔安潜来说无疑是好消息。
在通过锦衣卫的请示后,经过朝廷的批准,崔安潜直接任命霍存为齐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