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巧巧对严二的印象挺好,她和孩子们跑闹了一会儿,也累了。再瞧苏漪已经把苹果去皮切好,正给孩子们擦手,老爷子笑呵呵地给擦净手的孩子发水果,也没她什么事。
便站一边看他洗菜,和严二闲聊:“我看严同志你鞋上有脚印,是去副食品店买菜时被人踩的吧?我之前和大嫂去买菜,叫人踩肿了脚背,疼了好多天。昨儿我妈和二嫂在副食品店排队买肉,遇上几个插队的,吵起来,还和人动了手,衣服和脸都被抓破了,一群人闹去了派出所……”
齐巧巧说着说着,忽然停下,觉得和陌生人说这个家丑不太好,将话憋了回去,只是脸上再装不出笑。
严二、不远处的苏漪和老爷子正听得兴起,见她不说了,苏漪站起来问她:“后来怎么解决的?叫那群插队的赔钱了吗?”
齐巧巧憋了一早上,有些话不吐不快,走近苏漪低声说:“赔什么呀?那些人撒泼耍无赖,不止不赔钱,还反叫我们家赔偿他们医药费,说是我妈和二嫂抓伤了他们的手和脸。可明明他们仗着人多,把我妈和二嫂伤得更重,自己脸上只有点红痕。”
“那现在怎么办?你们打算怎么解决?你妈和二嫂还好吧?有没有去医院啊?”苏漪抓着齐巧巧气得发抖的手,关切问她。
“民警让我们私下协商解决,他们也不愿管。那群无赖今儿一大早叫了亲戚跑到我家要赔偿,二十几个人,差点把我家院子的门撞破!后来叫我爸和哥哥带着街坊赶走了。他们放话说,晚上还会叫更多的人来‘讨公道’。想想就觉得烦!”
齐巧巧凑苏漪耳边,悄声道:“我出门前,我妈和二嫂在家气得直哭,叫她们去医院也不去。我爸、大哥、二哥出门找人想办法了。大嫂在家发牢骚,指桑骂槐,把我侄女骂哭了。家里鸡飞狗跳的,我待不下去,索性换了新裙子,出来找你玩,眼不见为净。小苏,咱们能不能进屋说话啊?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今晚事情还不知道怎么解决?能不能解决呢?真是烦透了!”
苏漪眼珠子一转,看了眼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严二,又瞧瞧脸上笑容不再,布满愁闷的齐巧巧,歉意道:“巧巧,我这儿还要做饭,走不开。”
“我瞧你家这事儿得尽快解决,免得越闹越大,真打起来,伤人又伤钱。那些人丢下狠话,今晚肯定不好善了。不如咱们报警吧?叫公安或者民警去你家,保护你们。就让严二哥陪你去,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儿。”
苏漪伸长脖子,对严二道:“严二哥,你这么古道热肠的人,肯定看不惯那些人欺负人吧?也不知道巧巧家那片派出所的民警是怎么回事?昨天也不帮着人把事情解决好,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苏漪忍不住阴谋论了:“严二哥,我怀疑派出所的民警说不定和闹事的人关系不浅,这才偏帮纵容他们。你带巧巧去市局,找小宋公安或者魏公安,他们人热心,和各区派出所的民警打交道的时间比较多,找他们出面说项,让民警帮巧巧家解决这事儿。”
“我和宋公安、魏公安也不熟,贸然去找他们帮忙,不太好吧?而且他们最近正在忙别的案子,恐怕都不在公安局,也没那个时间……”齐巧巧家的事儿,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多事。他可不是肖义那种事儿妈性子,谁有点麻烦都想帮人解决。况且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肖安邦默默听到这儿,气呼呼一拍桌子,怒喝严二:“叫你去,就去!推脱什么?还是不是爷们儿了?让你去找人帮忙,又不是叫你去干架,啰啰嗦嗦做什么?小严,我记得当年你和阿义可是十分热衷助人为乐,现在怎么……”
“叔,我去,您别生气。喝口茶消消气。”严二怕老爷子气出个好歹,甩了甩手上的水,冲齐巧巧挤出一个略带不满的微笑,“齐老师,咱们走吧。”
齐巧巧抱歉地冲苏漪和老爷子点点头,跟在严二后面出门了。她来找苏漪,本想找个朋友吐个槽,让苏漪和她一起骂骂人出气,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她看出严二不情愿,也不高兴,可这时齐巧巧也顾不了那许多,等解决了那档子破事,收拾了那群闹事的无赖,她再找机会跟严二道歉,感谢他和苏漪的仗义帮忙。
送走他们,苏漪和老爷子回头安抚叫他吓得不敢说话的孩子们。苏漪要做饭,没时间哄人,挨着搓了搓被吓得脸色发青的小孩子的脸,柔声叫他们不要怕,说爷爷不是在对他们生气。
老爷子放低声音,慈祥地笑着带他们摘老的菜叶,挖蚯蚓,喂苏漪从刘坪买回来的老母鸡。还带他们看母鸡生蛋,给他们讲孙悟空的故事,才哄好一群小祖宗。
那天,严二和齐巧巧没有回肖家吃午饭,严二直到晚上九点才回来,饭也没吃,就睡了。苏漪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找谁,怎么解决的。
反正第二天晚上,齐巧巧的爸爸、二哥和她带着一堆礼物上门,感谢严二和苏漪,他们说完感谢的话,也不等苏漪和严二拒绝,丢下一半的礼品,就带着其余东西,骑车去魏兴华家了。
苏漪和严二拎着一些烟酒点心追出巷子,也没追上他们。天色已晚,他们也不好再追,只得暂且收下东西。
回去的路上,苏漪见巷子里没人,小声问严二:“你觉得巧巧这姑娘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问这个做什么?”严二反问苏漪,他心里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苏漪是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