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走私案的相关资料和嫌疑人都被肖义带走,去外地公安局联合会审了,市局刑警队办公室的小宋公安、高耀等人,暂时闲了下来。
他们正打算去其他部门问问人口拐卖案的后续,想加入本市和临市组织的搜救队,救助被拐人口,就听陈俊等人来报案,说是最初那几个自己勇敢逃出来,并给公安提供了重要线索的女孩儿,叫人无声无息地残害了!
脾气火爆的齐国华在小宋公安记录相关线索时,在一旁直接炸了,拿钥匙开锁,握着手枪,连帽子都没戴,就要出去“毙了那些黑心肝的”。
高耀和金英明一左一右架住他,忍着怒火劝他冷静,然后三人去向上头的领导报告此事,请求领导批准他们立刻去桐岭乡第一生产队查案,并让领导批准他们调动市区内巡街的民兵去协助破案,还让领导给驻扎在郊区的部队去电话,派些正规兵帮助他们逮捕嫌疑人及其同伙。
此案涉及范围广,据说除了第一生产队的人,还有其他几个生产队的混混,后来都女干辱过那三个女孩儿,涉案人员多,多叫些人去,也好办事。
老领导听了桐岭乡三个女孩儿的事儿,气得连摔了两个他最喜欢的茶杯,马上给部队那边去了电话,让派一百个正规兵带武器到桐岭乡派出所,先把那几个助纣为虐的民兵逮捕,再将第一生产队全面封锁,从今天下午起,那里只准进不准出。
与此同时,老领导又打了几个电话,集合了城里一大半的民兵向桐岭乡出发,深入其下的五个生产队,展开调查,逮捕所有涉案人员。老领导如果不是实在走不开,都想亲自带队过去。
齐国华几个得了老领导的批准,正要开车带着陈俊几个去桐岭乡,苏漪他们就来了。
看到眼睛红肿、形容憔悴的苏漪,齐国华几人都有些不忍。苏漪和那些被拐女孩儿的情谊,他们是知道的。他们听说桐岭乡惨案时都愤怒得想杀人,可想而知,苏漪听了,有多悲恸和愤恨。
“魏大哥,这事儿我也算知情者,陈俊来报案前就和我说过。而且她们叫我一声大姐,我也算是亲属。总之,我一定要跟你们去桐岭乡!”
“金大哥,你不用劝我,我知道分寸,不会妨碍你们办事。我只想在一边看看,究竟是哪些披着人皮的畜生,能那么坏,那么狠毒!我只要一想到她们……这心就像被人刀切火烤过一样,痛得不行。魏大哥,金大哥,你们就带我一起去吧!至少让我给她们收整遗体,操办后事。呜呜……”
苏漪满含期待地看着魏兴华他们,泪水涓涓自眼眶里沁出。她的眼睛仿佛一个永远不会干涸的泉眼,泪水奔涌不绝,目光凄哀,看得魏兴华等人不忍,“哎!别哭了。走吧。”
苏漪临走前,拜托刘元贵和刘四叔回头跟严二说一声她的行踪,叫严二转告给肖萍知道,免得他们担心她,“元贵哥,再麻烦你去邮局给建军叔拍张加急电报,麻烦叔明儿赶马车送我爸和英子她们几个回来。拜托了。”
虽然苏漪知道刘坪的乡亲和善,可听说过桐岭乡的事儿后,她心生惶恐,就怕英子几个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叫人欺负了,想马上把她们接到身边看着护着。
“我晓得。小苏你放心吧,我一定把话带到。”刘元贵能体谅苏漪的心情,他是知道苏漪和英子几个的姐妹感情有多深的。
其实他也觉得把英子她们接到城里暂住一阵比较好,最近他妈和姨婆到处给英子她们说亲,可结果却很不美好。愿意和英子她们相看的,都是家里很穷,一把年纪还说不上亲的老光棍;或者贪花好色的闲汉;又或游手好闲的混混。
根本没有正经人家和踏实能干的青年,愿意和她们相看。
就因为她们被拐卖过,大家都在传她们“肯定没了清白身”,都说“娶个这样的媳妇回家多丢人”,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她们,还公然对她们指指点点。
甚至有不怀好意的人对她们评头论足,说一些下流话。
如果不是他们老刘家放了话,不准人欺负英子她们,还每晚都在苏漪的砖瓦房周围巡视,隔绝了那些有龌龊心思的人,搞不好英子她们也会被流氓、闲汉扰。
便是叫刘元贵自己选媳妇,他也不愿选叫拐子拐卖过的姑娘。倒不是他对那些姑娘有偏见,而是他也要顾及自己和自家的名声,不让自己和家人被人戳脊梁骨。
当你周围所有人都对某一群体抱有偏见和恶意,每天在你耳边说十几次那些人怎么怎么不堪,和她们接触怎么怎么丢脸,你就算自己没想法,也会在耳濡目染中被带偏。
如果不是刘元贵家中就有一个被拐子拐了,差点叫人糟蹋了的妹子,保不准他对被拐卖过的女同志们偏见更大。
刘元贵和他爸妈现在很愁梅子的未来,倒不是愁她如果考不上大学会如何,而是愁她以后的婚事。从英子她们的相亲处处不顺,叫刘家人仿佛看到未来刘凤梅相亲时被人各种嫌弃和指摘,找不到好对象。
现在刘家二房的几个男人都拼了命地在挣钱,想着早日挣够钱,过几年到城里买套房子,让刘凤梅转成城市商品粮户口,在城里找对象。也像苏漪这样找个不介意她过往、对她好的对象和婆家。
叫刘元贵和刘建军说,他们家梅子最好也找个公安当对象。当公安的更有担当,也能理解梅子的处境,还能保护好梅子。并且,有个公安对象,不管走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