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义立刻带了一队人,杀去货车处,看到周围的杂草都被踩烂,还有浅浅的驴车和马车跑过的车胎印子,货车车厢干净得连半点肉渣都不剩。
肖义在出事地点抬目遥望四周,现最近的一户人家,距离此处目测都有两三百米远。
这周围都是林子和荒地,只有这一户人,没别的住户。真是个特别适合干坏事的地方。
也不知道事时,那户人家里有没有人在?是否有人目睹了苏漪和货车师傅被劫走的现场?
肖义带人直奔那户人家,亮出证件和武器,不用他逼问,那户人家的家主和儿子、媳妇就招供了。
他们今天上午刚巧回来探望老家生病了的寡母,现路上停了辆货车,半天没动,好奇过去查看,结果看到大半车的肉,又没有主人,一时财迷心窍,将肉搬回家,正打算天黑租辆马车,把肉拉去黑市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武装部找上门了。
肖义问他们,回来时,有没有碰到或者看到马车、驴车经过?
那家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第一次做亏心事,就被带枪的民兵抓个正着,完全吓破了胆,有一说一,不敢有丝毫隐瞒。
肖义和苏漪的运气不错,他们看到载着苏漪的那辆驴车,好像往仁美县方向的路去了。
肖义留下两个民兵,让人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派出所会开车来,把肉载回去,归还给主家。
至于这几个偷肉的人,抓回去拘留十天,或者让他们交十块钱的罚款,就放了他们。
他还派了个腿快的,跑步去离这里最近的工厂,打电话去武装部、派出所和公安局,把两名人质被拐走的消息告诉上头,让上面尽快联系仁美县那边的公安局、武装部和派出所,安排人立刻行动,搜查县内的一切载人载物的车辆——什么牛车、马车、驴车、骡车、公交车和大小货车,都不放过。
肖义带着余下的人,去最近的一家邮局,征用了一辆空货车,以及三桶柴油,叫会开车的下属直接把车开去仁美县,沿途还查了几辆车,可惜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的不止是他们,仁美这边,武装部、派出所和公安局集体出动,忙活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找到那辆拐走苏漪和货车师傅的驴车。
肖义彻夜不眠,心急如焚。
那几个跟踪保护苏漪的下属,听说她出事了,是惊慌又愧疚,丧着脸到肖义面前认错。肖义怒得差点没掏枪毙了他们。
可他还抱着一线希望,万一这玩忽职守的几人里,有人曾经见过掳走苏漪的人呢?
那伙人明显很熟悉她的行程和事地点周围的地势,之前应该经常跟踪她,多次在她运货的那条路上转悠。
不然,他们不可能那么凑巧地选在那个位置,定在那个时间点行事。
可惜,叫肖义失望了。那几个草包一问三不知,比肖义还懵。
肖义不想看到他们,直接把人撵回市里,让他们自觉关自己紧闭反省。等他把人找回来,再处罚他们。
肖义内心深处还有一个不敢宣出口,快把他折磨疯了的恐惧——如果、如果他媳妇找不回来了,怎么办?
就算毙了那几个草包,弄死黑煞风他们,都无济于事。谁赔他活生生、好端端的媳妇?
肖义在仁美县派出所一个办公室,面无表情对着一张地图看,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小苏,你一定要安全无事!等我来救你!
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郑辉也跟着肖义在外面跑了一夜,没闭眼。他灌了一大口浓茶,将搪瓷杯递给肖义:“肖……肖义,你也喝一口。都一晚上没喝水了。”
郑辉比肖义大将近两岁,可他娶了苏漪的妹子娟子,按娟子这边的排名,该喊肖义哥。然而,看着比他年轻的肖义,那句哥郑辉怎么也喊不出口,干脆喊名字了。
肖义没喝。
去厕所放完水,又洗了个冷水脸回来的方大军,嗓子干得冒烟,眼睛布满红血丝,他没客气,看到有茶水,端起来直接把水喝干,只剩茶叶。
他拿出根烟给肖义,“抽根烟提提神。你别急。那群人费那么大劲拐走苏漪,明显另有所图,不会要她命。短期内,她不会出事的。我们武装部,郑辉他们派出所,还有县里公安局,都派了不少人出来,帮忙找人。乡镇那边的派出所和公社,我们也去过电话,让人安排青壮年和民兵一起找人。只要那伙人还在仁美县境内,最多三天,我们一定把人给你救回来!”
“他们会不会没有进仁美县,而是去别的地方了?”肖义突然道。
“什么意思?”郑辉和方大军叼嘴上的烟掉落,两人目不转睛盯着肖义:“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看这里……”肖义指着地图上一个三岔口,“这个三岔口的三条路,分别通向仁美县、湛江市和松江县。小苏被拐走没多久,我们就开始部署行动,按照驴车的度,这么短的时间内,只要他们朝着仁美县走,就不可能逃过我们的搜查。找了一天一夜没找到目标,我觉得他们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去了松江县。我要马上给那边去电话!”
说着,肖义就开始拨电话,先给那边的武装部下达搜救人的命令,他细细和人描述了苏漪和货车师傅的容貌与体型,那边有专门的画师给画人物肖像。
旋即,肖义给市里派出所和公安局的领导去了电话,让他们帮忙下命令,叫松江县那边的公安局和县、镇、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