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饭店生意一般,来吃饭和定餐的人很少,苏漪很清闲,打算提前下班。
她在饭店门口,叫费老他们围住。
“小苏,城城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你叫人去找找……”
“城城没出事,他只是受不了学习的压力,离家出走了。”
“什么?!这个臭小子!他竟然敢离家出走!去哪儿了?不是,你知道他离家出走,也不拦着?”
“他一个小娃娃,要是走丢了,叫人拐卖了,可咋办?你……”
“费老,老师,师母,你们先别急。城城没事。关于你们给他加塞的课外知识,我有话想和你们说……”
费老脚一跺:“还说什么?赶紧去找孩子啊!你这个死丫头,孩子离家出走了,也不知道急。万一城城出了什么事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快给小肖打电话,让他带武装部的人出去找人,还得去公安局报案……”
“不用报案。城城去同学家了。”
“呼!”费老他们齐齐松一口气,继而忿忿瞪苏漪:“你怎么不早说?吓死我们了。”
“咱们杵门口也不好说话,会挡着别人。我们边走边说。”
苏漪推着大宝小宝,在路上和费老他们说了城城还小,让他们注意教学的度,别给孩子排太多不适合他的课。
“……我们城城那么乖的孩子,都被你们逼得回家找我哭诉,说他受不了,要离家出走。”苏漪道:“老师,你们真的做过了。谁家七岁孩子,跟我们城城一样要学这么多他们无法理解和掌握的知识?”
“是,城城和普通孩子不一样。可他再聪明,也是个小娃娃。费老、老师、师母,说实话,你们给城城排的那些课,连我这个大人都吃不消。他能坚持半个月才爆,已经很厉害很乖了。”
谁家处于叛逆期的孩子想离家出走,还和家人事先沟通,让他们不要担心他的?他们城城绝对是世上最乖最懂事的宝贝,没有之一!
“如果城城再叛逆、再任性一点,自己偷偷离家出走;如果他没有去同学家,去别的地方了,路上被人拐走,叫我和肖大哥去哪儿找人?怎么和城城爷爷和他去世的爸妈交代?”
“老师,不满你们说。我们城城四岁时,曾被拐子拐走过。当时肖大哥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把他找回来。孩子那会儿吃了很多苦,刚回来那段时间,每天都像只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叫他惊惧不安,躲起来哭。”
苏漪看费老他们面上出现反省、愧疚和忧心等表情,道:“我知道我们城城是块学东西的好料。老师最喜欢他这样的学生。可他这样的良材美玉,更需要精心呵护,不是吗?他还那么小,以后的时间还长,学习进度不用那么赶,咱们慢慢来更好。”
“你说得对。”费老他们道:“确实是我们欠缺考虑,做过了。”
费老不放心城城住外面,“小苏,你去把他接回来。那么小的孩子,在外面过夜不好。我们以后会减轻他的负担,酌情给他上课。不会让他累得受不住。你把他喊回来吧。”
“城城好久没和小伙伴们玩了,我让他出去放松一下。过几天,就接他回来。”苏漪拿钥匙,把大门打开,迎费老他们进去堂屋坐。
“我寻思着,一直让您三位住严家,也不是个事儿。刚好最近养殖场和饭店的生意清淡,不需要我时时盯着。我明天去市委,把我家后面那片空地盘下来,尽快请人动工,把房子修起来。”
“修房子?会不会太麻烦了?”周教授道:“小苏,你别整这些。我和你师母住不了多久就会走……”
周师母大声道:“要走你走。我要留下来。”这里有她三个心头宝,走什么!“不过,小苏,老周说得没错。你真没必要给我们特地修新房。随便给腾两间屋子出来,能住人就行。你们家的房间完全足够了。”
“这怎么行!我们家的房间比较小,之前堆过杂物,有异味。采光还不是很好。老师你们住惯了宽敞明亮的房子,怎么能委屈你们挤小屋。”
费老家豪富,是华国出了名的红色资本家,他当年跟家中长辈避难时,都活得很滋润,一直有人伺候,享受惯了,根本没吃过苦。他家的卫生间,都比苏漪他们的卧室还大。
叫他住十平米左右的小屋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听苏漪那么说,满意地笑了:“小苏说得没错。修座院子也花不了多少钱?老周,素芬同志,钱的事儿,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咱们三个,起码得修个两进的……”
苏漪黑线提醒费老:“恐怕不能如您的愿。后面那块地只有三百多坪,顶多修个小四合院。”
“指甲盖这么点大的地方,怎么修房子?附近就没有更大的地儿了?”费老鼻孔哼出气,吹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哪里小了?我们家加上院子,还不足三百平米呢。”苏漪对费老说:“这附近都是人户,人挤人的,空出来的,都是巴掌大的旮旯地儿,还叫人种满了菜。咱们家后面这块,是最大的。”
“大什么大?转个身都嫌挤,怎么住人?”费老很是嫌弃。
“您可别嫌。那儿原先还住过城隍爷呢。”
苏漪见周教授夫妻目露好奇,接着道:“那里原来有个小庙,建国后被人砸成了废墟。听说庙被砸后,砸庙的那些人因为得罪城隍爷,特别倒霉,一个个的穷困潦倒。”
“平时大家怕沾染晦气,都避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