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漪是他当成自家妹子一样看待的姑娘、城城的救命恩人、见义勇为疾恶如仇的好同志,不应该被曾兴国他们这么肆意辱骂。
已经脏到黑心黑肝的他们,不配侮辱苏漪这样纯粹、勇敢又善良的女孩儿。
肖义越听心情越不好,他看曾兴国他们还有精神唾沫横飞、滔滔不绝地抹黑苏漪,觉着刚才苏漪还是太心软,下手轻了。像曾兴国他们这种人,就该把他们打服、打怕,才能叫他们识相,从他们嘴里问出几句真话。
肖义丢下纸盒里的最后一根烟,站起踩息了烟头,不紧不慢地走向叽叽呱呱说个不停的曾兴国他们,把人拎起来,让他们靠墙排排站,然后把他们当沙包练了下手,终于让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看着曾兴国几个一脸愤恨地仇视他,说他偏袒苏漪,徇私枉法,肖义朗笑出声:就他们几个被枪毙十遍都嫌少的罪犯,也配和他讲法?他就是偏袒苏漪又怎么了。帮助公安抓捕罪犯,减少了未来许多惨案发生的好公民,不应该被偏袒吗?
肖义打了一圈“人肉沙包”,把积压在心里的怒气和郁气散去,整个人轻快不少。他开始心平气和地审问曾兴国他们具体的犯罪经过,向他们求证一些被捕官员们提供的似是而非的情报。
要说这十几年,曾兴国他们到底犯下了多少案子,连他们自己都记不清了。记不清到底拐卖了多少人,记不清到底杀了哪些人……
只是他们印象深刻、到现在还记忆犹新的事儿,都是犯罪情节极其严重和恶劣的大事,肖义一边听,一边默记在心,气恨得把牙齿磨得咔嚓响。
若非牢记着自己人民公安的身份,肖义觉得他大概会控制不住自己,亲手掐死曾兴国他们。
不能弄死人,踢打两下,还是可以的。肖义往曾兴国他们身上各踹了几脚,不会真把他们踢出问题,却能叫他们最大程度地受痛。
当年的江湖,以及后来的警校,他可不是白混的。
别的暂且不说,肖义自觉自己已经将打人的技巧修到了满点。他有的是法子把人打疼,却验不出伤来。
这几年肖义就是靠着“技巧打人”这点审问犯人,破了不少案子。哪怕再刺头、再狡猾的罪犯,到了他手里,只要被他抓住一点证据,抽丝剥茧,审问到底,最后也只有乖乖认怂的份儿。
区别只是认怂时间的长短不同。打一下不招的,多打几下,也就招了。
这一审,就是好几个小时。肖义自己是没什么感觉,在外面等他的苏漪、小邹公安等人都等得不耐烦了。
小邹公安壮着胆子敲了敲粮仓的门,“队长,天快黑了。我们是不是该把人带回局里?等回了公安局,大家吃饱饭,我继续熬夜陪你审人。到时随你想怎么审都成!”
四五个小时过去,苏漪和武警们该聊的都聊完了,她正无聊地蹲在地上摘野花玩儿,便听到小邹公安建议肖公安把人带走。她猛地站起来,因为蹲太久头有些晕,一路飘走着进入粮仓,把肖义拉到一边,小声问他:“肖公安,你问出他们为什么要弄死我,替罗大报仇了吗?”
苏漪气哼哼地嘟囔:“我才不信他们说的什么兄弟义气,和因为我坏了组织的事儿,就是想弄死我。肯定有别的原因。只是这几个家伙嘴硬的很,不论我怎么抽打,他们都咬紧牙关不松口。真是气死我了!”
审问犯人这方面,苏漪完全是个新手,磨不过曾兴国他们这些老油条也正常。苏漪知道自己的短板,便想请个中高手肖公安帮忙,替她问出真相来。
没道理她差点被人谋害,却始终不知道自己的“死因”吧。
肖义半低着身子配合苏漪,听她说话。他被苏漪拉着,和她靠得极近。苏漪说话喷出的热气,烫热了他的半边脸,那股叫人心痒痒的热度,还烫红了他的耳朵。
肖义在男人堆里混久了,不习惯和年轻女同志靠太近。他不自在地挺身,后退一步,清了清喉咙,“我还没来得及问。”
“那麻烦你现在就帮我问问。我真是好奇死啦!不然一会儿你们把人带走,可能十天半月的,我都没法知道原因。那样我肯定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好,我帮你问。”肖义将苏漪和小邹公安推出粮仓,关上门窗,在屋里也不知道对曾兴国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最后问出了什么?
等他出来,满脸笑意地看着苏漪,太过高兴,居然激动地冲苏漪来了一句:“小苏同志你真是我的福星!哈哈!”
苏漪和小邹公安等人都被他惊呆:这话,这笑,这语气,完全不是肖公安的风格啊。
肖义没理会众人的震惊,他让小邹公安带人把犯人弄上车等他,叫苏漪跟他走到一边,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单独告诉她:“你叫我问的,我都问出来了。没想到,曾兴国和拐卖组织的头领铁老大最喜欢信重的情、人有一腿!”
“那两人从十年前起,便暗中联手,一点点私吞组织的钱。曾兴国和那情、人分别管着铁老大北边和南边生意的账本,他们故意做假账,从每笔买卖里抽个几块钱,也不引人注目。这些年下来,那些钱已经累积了好几万。钱都被铁老大的情人藏在了自己和曾兴国的北方老家里。曾兴国和那位女士刚好是老乡。”
“更加刚好的是,这次我抓到的人里,就有这位了不起的女士。之前我提审她时,那位女士还坚称自己就是被铁老大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