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公主的话一出,殿内一片寂静,这些话岂能乱说,欣赏一个人的才华怎么就不知廉耻了了,竟是被人说得这样不堪,在场众人基本都是徐熙公子的追捧者,闻此言皆面露不虞。
而且她这话是连温淑公主都包括在了里面,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孙婉婉原想拉住永泰公主的,可对方的娇蛮劲一上来,她根本来不及,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现下得罪的可是一大片人,任谁也不敢随便替她说话,自己也犯不着为了她得罪众多朝廷重臣家的姑娘。
萧媱看戏看到现在,感觉是时候该自己出场了,说起来这事好像也是她引起的,不对,应该说是那个万人迷探花郎引起的,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的锅。
“酸诗也就是有味道的诗,值得人品味不是挺好的嘛,若是都能有这水平,被人说酸也是值了,只怕这水平也不是人人都有的,你们说呢”
众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方才说话的沈凝率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极是,说得极是。”随后其他人也多少染上了笑意,有人还有意无意地往永泰公主身上瞧去。
永泰公主学识不佳,也不喜欢读书,这些也算不得秘密,听说皇上还亲口说过让她多读点书的话,在场的姑娘多多少少对此事也有所耳闻,就算之前不知道,现在让坐在一旁的知情人热心一解释就也都知道了。
“玉儿姐姐你可真调皮。”
“我原先都不知道,还是你说的呢。”
“亏你把这事记得这么清楚,不过我欣赏你这个优点,哈哈哈。”
永泰公主随后也反应过来,怒不可遏,指着萧媱道,“你在嘲笑本宫”
“我嘲笑你了吗我明明说得是徐熙公子的诗作我等都不及,你为何要单单把自己拎出来,我可不知道你不会作酸诗。”萧媱一摊手,摆出一副无辜状。
就连温淑公主见了也觉得好笑,她方才还发愁怎么缓解气氛呢,稍微收敛了神色,“这事就到此为止,只当开了个玩笑罢了。”
然而永泰公主可不甘就此作罢,颇为在意自己的面子,坚持要个说法似的,再次指着萧媱问,“你说你是不是在嘲笑本宫”
“我说不是。”
她这不以为然的模样,让永泰公主恼羞成怒,觉得这些人都在讽刺嘲笑自己,最终口没遮拦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群山匪占了便宜去,本宫学识再不好也是清清白白的人,至少不愁招不到驸马。”
“永泰住口”温淑公主脸色一变大声怒斥,平时端庄持重的人也忍不住了,实在是这话太过不知轻重,“你太不知道分寸了,这话也敢乱说,还不给熙宁道歉”
姑娘们均不敢置信,姑娘家的名声多么重要,更何况熙宁公主还是她的姐妹,即便偶尔争执也不该拿贞洁之事胡乱编排,又是在一众外人跟前。
孙婉婉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就没见过这么冲动这么愚蠢的人,要不是想着她还有用,真想一走了之,只是现下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给二皇子树敌。
熙宁在皇室的地位有些特殊,是先帝加封的公主,是为国征战战死沙场的嘉靖太子之嫡女,无论谁做皇帝都要爱之敬之三分,更何况还有一个将她视如己出的齐国长公主在背后撑腰。
齐国长公主是先帝唯一的嫡公主,地位尊崇,皇上及其重视,若是她要干涉立储,只怕皇上会慎重考虑她的建议,二皇子绝对不能因为这个蠢货树立这么一个强敌。
永泰公主听闻温淑公主要她道歉,哪里会肯,只有更生气的,还欲再说些什么,被孙婉婉拉住了。
孙婉婉道:“永泰,这事要是传到了皇上跟前,只怕是你要受罚,何必与她们置气,贵妃娘娘大概也不希望你和熙宁搞得针锋相对,皇上怪罪下来贵妃娘娘只怕也落不到好,不如你先回去,我与她们说道说道。”
说到皇上和贵妃,永泰公主多了几分敬畏,之前刘贵妃也的确交代过她,不要和熙宁争执斗嘴,还想让她与熙宁好好相处,这怎么可能
永泰公主从小便有些看不惯萧媱,她不甘她妒忌她看对方不顺眼,凭什么一个孤女,以前有皇祖父疼着,现在父皇也疼着,倒是与她这个正儿八经的公主一样风光。
可气愤归气愤,她也不敢再闹下去了,对方也是人多势众,想了想用力一甩手,朝着萧媱所在大哼一声,随即带着宫人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众人均是皱眉,好没教养,一点公主气度与涵养都没有。
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温淑公主,今日还是她的生辰,完全被搅和了。
至于萧媱,她对这些没多大感觉,只是觉得这个人有些讨厌罢了,倒没有担心自己的名声和招不招得到驸马,那些事离她还远着呢,反而是福安,很是气愤,要不是被她拦着,恐怕要冲出去和永泰公主干上一架了。
永泰任性,孙婉婉可不能同她一般,得出来收拾残局。
她缓缓走近跟前,朝温淑公主和萧媱轻声道,“永泰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也不是故意的,还望二位妹妹别跟她一般见识。”
“不是故意的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故意了那还得了。”福安应声道,她本来就看不惯这人,现在还出来替更讨厌的人辩解,哪里还想着给面子。
“福安妹妹说笑了,怎么会故意说这些呢,永泰也是一时口不择言。”
萧媱觉得好笑,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