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言情总裁>不问凉薄不知归>162今年花似去年红

只这一句,庭城便转身离开,背影依然挺拔。随着脚步声愈来愈远,沈涣栀蓦地哭出声,一把将桌上的瓷杯扫落在地。

回宫那天,沈涣栀于仪仗声中被风风光光地接回了宫。一路上多少人的目光艳羡追随,星河陪在身边,看着闷闷不乐的沈涣栀不停在问怎么了,沈涣栀也只是牵扯出一个微弱的笑意,然后摇一摇头。

嫔妃们跪接圣驾回銮,与江南一行不一样的是,沈涣栀此次没有站在庭城身边,只是远远地看着,微淡笑。即使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能平安回来她也是高兴的。

嫔妃当中的李子婉突然抬头,甜甜地笑对庭城,离得远,沈涣栀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是一如既往的刺心得很。她的心意星河多少还是能揣测几分的,惴惴不安地哄劝:“娘娘您不必在意。后宫佳丽三千,王与她们说上几句话也是必不可少的。”“你说的不错。”沈涣栀皮笑肉不笑道。星河心里立刻“咯噔”一下,沈涣栀的性子她还不了解么?什么事儿都闷在心里,恐要闷出病来。“那区区李子婉算什么东西?何况李大人这回没立下战功来,她有什么可得意的?从前李将军荣耀万千时王都不曾将她放在眼里,如今这战功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王更不可能正眼看她了。”

低首,沈涣栀柔白的手覆上已经有些明显的泄:“你不必担心我。现在我什么事也不在乎,只要我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声音愈来愈小,后面的话沈涣栀没有说出口,只要她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她便可以逃离这一切,重新为自己活一回。星河没心没肺,笑得很开心:“娘娘您想开就好了,如若您能生下一个皇子,凭借王对您的*爱,必将是太子之位啊!到了那时,您还怕什么呢?人谁也不敢得罪您啊。”沈涣栀摇了摇头,微微而笑了:“你啊。”

星河还和从前一样,性子直,为人又单纯。但与之前不同了,之前,她几句话就能讨得沈涣栀欢心,而现在,她说什么沈涣栀都不会放在心里了。也不该怪她,她哪里知道沈涣栀早已心死呢?

突然,远处的李子婉抬眸,目光直直地射向沈涣栀,锋利而冰冷,与平日里的她丝毫不相似。沈涣栀抿紧了唇,将手伸到脖颈处,快准狠地一划。星河不明所以地看向沈涣栀所针对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李子婉嘴唇动了动,似受了惊吓。沈涣栀却娇媚笑了,成熟妩媚。

庭城俯身,修长的手指落在李子婉冰凉的脸上,安抚道:“怎么了?”李子婉娇嗔地嘟了嘟嘴,极美的情态在沈涣栀眼里变成了恶心。

“王,臣妾什么事儿也没有。就是这么久不见王了,担心得很。王……”刚出口,便被庭城轻轻竖在唇边的手指止住。愣了一愣,李子婉复媚笑如初:“臣妾知道王不喜儿女情长。可哥哥一直教导臣妾,妇人就该要有妇德,性子应该越柔顺越好,不能过于刚烈,伤了夫君的心,更失了妇德。”说着,李子婉的媚眼如丝故作不经意地瞟向了远远立着的沈涣栀,妩媚温柔:“王,昭仪娘娘,怎么不肯过来?难道是与王闹了别扭?”看着庭城安静淡然凝视她的眼,一惊,跪下:“臣妾言语冒犯王与娘娘,臣妾知错,求王责罚臣妾,以正宫闱。”

沈涣栀看着这一幕,声音轻扬:“李子婉这出儿戏,演的好啊。”星河也一直默默瞧着,闻沈涣栀这句话,也冷哼了一声:“奴婢瞧这出可是拙劣极了,王定会一眼识破。”沈涣栀挑眉,淡然道:“王?王恐怕受用得很。”星河担心地看向沈涣栀,看到她没有丝毫的妒恨,才放下了心。

“您不必与她一介卑贱之人计较。您还得挂念着孩子呢。”温暖的声音从背后传起,沈涣栀回眸,柔柔的笑了:“你来了?”月湖点了点头:“娘娘这么久都没回宫,奴婢担心得很。起风了,娘娘可是冷着了?”沈涣栀摇了摇头,星河却没好气道:“这天儿倒是不冷。可人却叫人寒心。”沈涣栀不重地瞥了她一眼:“有的人是你说不得的。”星河张了张嘴,但只好说:“奴婢知错了。”

沈涣栀没有出声,只是静默看着。

远处的庭城扬了扬嘴角,一抹戏谑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不足以被沈涣栀看得清楚。疑惑,也只是在沈涣栀的脑海中闪过一瞬而已。钳起李子婉的下巴,两指把玩着她柔软的脸颊,低笑:“你若真的想请罪,何不找昭仪娘娘?想必,昭仪的刑罚定比孤更加严密。”他力道很大,火辣辣的疼痛从脸上传来,李子婉被吓着了,声音都吞吞吐吐起来:“王,我……”低声笑了笑,庭城放开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天儿凉,各位都回去吧。”

妃嫔们惶惶然对视几眼,零零散散的告退声才响起,而李子婉仍跪着,岿然不动。庭城俯下身,一双如利剑的目光几乎将她穿透,李子婉哪受得了这样的目光,连连闪躲。“你不退下,是还想讨罚么?”李子婉慌慌张张地连连摇头,显然被吓得不轻,接着,从地上爬起,狼狈地退去。

她今日看庭城与沈涣栀离得远,便猜想他二人必是有了嫌隙,想顺势而上,取而代之,却不料被庭城嘲讽。沈涣栀虽然离得远,却看得一清二楚。

庭城起身,深邃墨色的眸向这边转来,他一步步走向沈涣栀,步步威严。沈涣栀只觉得胸口跳得厉害。难道她不在乎他吗?如果不在乎,就不会留在一边,看他的反应,担心他会接受李子婉的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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