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裒勃然大怒,派人将谢姝苏与晚秋带到了刑房。
刑房血迹斑斑,幽幽回荡着受刑者的哀嚎声。谢姝苏进入谢裒所在的刑房,只见木架上挂着的人已经被活活剥去了皮,满身血污地无力垂下了脑袋,而活着的两个人也都已经不成人形。
晚秋吓得面无血色,而谢姝苏却只是淡淡地瞄了他们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平静道:“女儿见过父亲。”
“你可认识他们?”谢裒冷声问道,“他们可是供出了你!”
声音冷厉,丝毫没有白日的温和与慈爱,反倒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冷酷无情。
“女儿不认识他们,也不知他们供出了什么。”谢姝苏白玉一般的脸色没有丝毫心虚的表情,沉稳大方。
在其他刑房受刑人的哭嚎声中,谢裒冷冷地打量着自己这个二女儿,道:“他们说,你给了他们五千两银子,而且还在他们身上搜出了伤药。”
谢姝苏瞄了一眼桌子上的伤药,是前两日晚秋撺掇着她送给谢姝媺的伤药,原来谢姝媺要伤药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面上突然浮现一丝讥讽的笑意,道:“父亲,这是我让晚秋送给大姐的药,怎么出现在这里?”
“将军,小姐根本没有让奴婢给大小姐送过伤药啊!”晚秋瑟瑟发抖地往后退了退,“这伤药是小姐让奴婢给他们三人止血用的,好让他们能够有力气逃走……”
谢姝苏冷睨她一眼,道:“晚秋,你真是我的好奴婢啊!”
晚秋道:“小姐,今日死了这么多人,我知道都是自己当初为虎作伥才造成了这一切!现在我只想将功抵过,你不要怪我!将军,今日是小姐让我撺掇您出来庙会的,因为只有出了谢府,她才有机会能够暗杀夫人而将沈夫人扶正!”
“父亲,切勿听信她的谗言!”谢姝苏疾言厉色道,“女儿对母亲只有敬重之心!况且,这伤药一看便是一般品质的伤药,很是便宜,试问父亲,女儿连院中伤药都这么差劲,又能从哪里拿的出五千两!”
谢裒眉头一动,确实,以沈岫和与谢姝苏这些年的处境,根本不可能拿得出五千两。
晚秋忙道:“小姐命奴婢将她的首饰都给当了,才换来了五千两银票,将军,您看,奴婢身上还带着当票呢!”
说罢,她忙从怀中掏出当票呈在谢裒面前,她将如云与兰若赶走就是为了自己好方便动手,而谢姝苏对这些金玉之物向来不闻不问,很容易便被她动了手脚。
二小姐,黄泉路上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出身卑贱被大夫人所不容吧!
她凉凉看了一眼谢姝苏,却见谢姝苏神色未曾有半分变化,反而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知为何,她心中陡然一惊,觉得自己从一开始所做的一切就已经被谢姝苏掌控在手心。
谢裒拿起当票瞄了一眼,只觉得宛若一盆冰水从天而降,他狠狠将当票扔在谢姝苏身上,道:“逆女,你还有什么可说!”
“这些首饰,现在都还在女儿的院中呢。”谢姝苏弯腰捡起当票,不由得皱起眉头,“若是父亲不信,女儿这就让我的贴身婢女兰若与如云送来。”
晚秋眼神出现一丝慌乱,她震惊地站起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