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其华咳了咳,调开目光,“我许久没有听过姑姑与灵姐儿弹琴,却是判断不出的”。
叶青殊哼了一声,“不过就是让你夸我两句,有必要做出这副心虚的模样么?”
支其华无奈叹气,叶青殊一时好胜心起,开口道,“表哥,我陪你下几盘吧?”
三年过去,她不需要再隐藏实力,这三年中又时时与叶青程切磋棋艺,自觉颇有长进,便迫不及待想教支其华大吃一惊。
十几步后,支其华抬头诧异瞧了叶青殊一眼,叶青殊朝他得意一笑,大大的杏眼眯了起来,直如偷了鱼的猫儿。
支其华失笑,下子便慎重了许多,两人旗鼓相当,一盘棋下了一个多时辰依旧成胶着状态。
舒氏来时看到的便是两兄妹各在指尖执了一枚棋子,不但动作相似,连眉宇间的慎重认真也如出一辙。
舒氏看着就不自觉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石砚、芳草忙俯身行礼。
支其华和叶青殊这才恍然觉,连忙见礼,舒氏上前按住要起身的叶青殊,嗔道,“都是一家人,那么多礼做什么!”
叶青殊就势蹭了蹭她胳膊,“还是舅母对阿殊最好了!”
舒氏就笑着点点她额头,“这般嘴甜,舅母不疼阿殊疼谁去?”
叶青殊就格格笑了起来,舒氏摸摸她细腻光滑的脸蛋,眼神往支其华身上飘了飘,“时候不早了,随我一起去荣安堂用午膳”。
叶青殊十分自然的起身去推支其华,支其华忙道,“阿殊,不用你”。
叶青殊笑道,“这殷勤,阿殊今儿无论如何是要献的,免得表哥又抱怨阿殊有了义兄忘了表哥”。
支其华摇头笑笑,也只得随了她去。
三人一路说笑着出了沁兰苑,不多久就碰到了支国公和叶青程。
见礼过后,舒氏便挽着叶青殊道,“让他们爷们先走,我们娘俩在后面慢慢走”。
叶青殊笑着点头,行礼请支老国公几人先行。
舒氏看着几人的背影笑道,“你那义兄倒是有几分你父亲当年的风采”。
“兄长他很好,舅母以后就知道了”。
“那,是义兄好还是表哥好?”
叶青殊不依晃着舒氏胳膊,“舅母也来取笑阿殊!”
舒氏笑着拍拍她的手,“好了好了,舅母不笑你了,过了年,阿殊就十三了,是大姑娘了”。
叶青殊笑着嗯了一声,舒氏敛起笑,压低声音,“阿殊,你与舅母交个底,灵姐儿的亲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青灵过了年就十七了,再不许人家,就要惹人非议了。
“长姐经常说她要剪了头做姑子,只是怕母亲一时接受不了,要徐徐图之”。
舒氏惊讶瞪大眼睛,本来她问叶青灵的亲事只是个引子,好将话题自然过渡到叶青殊身上,没想到却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她十分不喜叶青灵,转念一想,就觉得定然是小姑娘家的一时抹不开面子,随口说说。
“小姑娘家家的,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等过段时日就好了,你也多劝着些,这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生子的,落剃度像什么样子?”
叶青殊笑笑,没有接话,舒氏长叹,“你表哥也是一直嚷着一辈子不成亲,你外祖母也不知流了多少的泪,却也劝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