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也这样说,就将另一只也送给我戴了,说阿殊戴着最好看了!”

长公主面色微变,下的宣茗身子猛地绷紧,这样的镯子,叶青灵怎会轻易就转送了叶青殊?

叶青殊却恍若不知,笑道,“长公主,驸马,前年,母亲偶然得了一斗珍珠,颇是珍贵,特命我送与郡主串几支珠花顽顽”。

芳草上前奉上一只锦囊,叶青殊接过,松开,露出里面深蓝泛紫的黑珍珠。

那珍珠颗颗浑圆,足有荔枝大小,漾着彩虹样的闪光,至少有三十来颗,竟都是一模一样大小。

就这么简单又简陋的被装在一只连朵绣花也没有的锦囊中,却越显得莹光闪烁,晃人双眼。

这岂是串珠花玩的事,做传家宝都够了!

更是足够抵过那对玉镯的价值!

宣茗面色大变,腾地站了起来,“叶青殊,你什么意思?”

叶青殊不紧不慢将锦囊又系了起来,塞到燕阳郡主怀中,讶异转头看向宣茗,“衡阳郡王在说什么?什么什么意思?”

宣茗咬牙,永乐长公主忙打圆场,“衡阳是问怎的好生生送这么重的礼?哎,叶太太就是客气!”

叶青殊掩唇笑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这么贵重的镯子,长公主都送给阿殊了,母亲送几颗珠子给郡主又算得了什么?”

宣驸马忽地一拍大腿,恍然正要开口,永乐长公主一个警告的眼神扫过去,他忙伸手捂住嘴,使劲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绝对闭嘴。

永乐长公主又警告瞪了他一眼,笑道,“说起来,本宫听说文贞郡主在蜀中颇是做了番事业,到底缘由如何?”

叶青殊拂了拂衣袖,摆出长篇大论的架势,“说起这个还要从去年年后不久说起,一位自称张静晖的文士求见父亲,说自己夜观天象,料得唐川不日将有地动”。

“静晖先生的大名,现在在大萧是如雷贯耳,当时却是默默无闻,这话一出,几乎没有人相信,唯有父亲却说事关万千百姓性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叶青殊一一细说,当初叶守义上疏朝廷,不想朝中却斥责叶守义枉信术士之言,鬼怪之说。

叶守义只得自行努力,颁行种种政令,率蜀中大小官员劝说当地居民迁居。

只说来简简单单一句话,其中艰难又三言两语能道尽的?

蜀中官员的冷嘲热讽,阳奉阴违,甚至公然反抗,上疏弹劾叶守义。

唐川百姓安土重迁,不愿远离故土,万千百姓又如何安置?

叶守义大刀阔斧,却举步维艰,叶青灵便游走于蜀中官眷之间打通关节,甚至亲到唐川百姓之中劝说。

到春夏之交,唐川果然地动,呈摧枯拉朽之势,将唐川方圆三十里毁于一旦。

其时唐川尚有三千余人口未迁走,只存活不到五分之一,却是有史以来地动伤亡最小,财物损失最小的一次。

叶青灵再次以闺阁弱质之躯,游说官眷富商捐献财物赈灾,甚而不顾危险领府中婢仆安置灾民。

因徽大师感其义行,亲在她额心点上吠琉璃,赞她“心若琉璃”。

叶青殊声音绵甜,口齿清晰,一番话说的跌宕起伏,悬念叠起,直如说书一般,连熟知一切的宣茗也听住了,永乐长公主和燕阳郡主更是听的眼都不眨。

“……唐川百姓感念父亲和长姐,携子扶老三五成群到知府大衙跪谢父亲和长姐恩义,还有好事之人将长姐的事编成了一出戏,就叫《琉璃传》”。

“母亲最是爱听这出戏了,因着母亲爱听,父亲特意采买了一个戏班子,母亲兴致来了就听上一折,连带着我都听的会唱了”。

“母亲最爱听我唱最后那一折,长公主,您要不要听?”

永乐长公主还没开口,燕阳郡主就连忙点头,“要听要听!”

叶青殊一笑,低声唱道,“忠孝声名播蜀中,精忠报国有良姝。可怜不倩丹青笔,绘出娉婷神女图”。

永乐长公主抚掌赞道,“精忠报国有良姝!唱的好!唱的好!”

燕阳郡主哈地一声,羡慕道,“文贞姐姐真本事!也让那些男人瞧瞧我们女儿家也是能办成大事的!”

永乐长公主叹了一声,“文贞瞧着不声不响的,不想竟还有这般魄力,令人自叹弗如”。

宣驸马讨好笑道,“她一个女娃娃家的哪比得上长公主,不用太谦虚”。

永乐长公主就略矜持的瞧了宣驸马一眼,宣茗忽地问道,“你长姐在做这些事时,你在做什么?”

叶青殊睁大眼睛,一副“你怎么会问这种蠢问题”的无辜表情。

“阿殊那时候才刚满十岁!自然是在家中跟着女夫子念书学字了!外面的事,阿殊又不懂!”

宣茗冷哼,他信她才是见鬼了!

“啊,对了,说起来,阿殊还要向郡王赔个不是”。

叶青殊说起起身盈盈一福,“那时候郡王奉皇命去蜀中传旨,可惜父亲和兄长、长姐都在唐川,母亲忧心卧病,阿殊又年幼,实在无法接待郡王,还请郡王恕罪”。

宣茗又哼了一声,再说一遍,他信她才是见鬼了!

他才不信生了那么大的事,她会躲在家里绣花写字,她当时肯定根本就不在知府府!

至于支氏,只怕是不愿他与叶青灵扯上关系,这才避而不见!

燕阳郡主撇嘴,十分不乐意宣茗给叶青殊脸色看,起身去拉叶青殊,“娘,我带阿丑去我院子玩,中午再来陪你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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