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叶青灵的笑容越灿烂起来,她本就容貌极盛,在这般粲然而愉悦的笑容的加持下,越的艳如芍药,灿若骄阳。

宣茗竟是不敢直视,忙抬头看向升至头顶的太阳,唔,怪不得那些个穷酸书生整天说什么千金轻一笑,如果能让她笑的这么开心,一掷千金什么的,太小意思了,就是犯些傻,唔,咳,犯傻还是不要了。

半晌,叶青灵掩唇压住笑意,开口道,“太后娘娘经常问起你”。

宣茗愣,“太后娘娘?”

叶青灵点头,“每天临睡前,太后娘娘都会问,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子今天来了没有”。

宣茗,“……”

原来,他在太后娘娘心目中早就坐实了“探头探脑的小子”的形象!

还要每天都和叶青灵说一遍!

真是想一想都想把那个为老不尊的太后娘娘拎出来暴打一顿啊!

叶青灵说到这咳了咳,本就因跑马而嫣红的脸蛋越烫了几分,然后太后娘娘就会嘱咐华嬷嬷做上记号,对她说,“等他来够了三百六十六天,哀家就给你们赐婚”。

然后就暧昧朝她眨眨眼,一副和她心照不宣的模样。

这样的事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要上演一遍,偶尔有一天,宣茗没去,太后娘娘就会仔细询问宣茗是接了什么差事,一整天都没出现,然后十分遗憾的开口道,“看来那探头探脑的小子抱得美人归的日子又要往后推了”。

接着又十分欣慰开口道,“不过这样也好,哀家正好又多了一天时间仔细想想文贞日后的孩子该取个什么乳名”。

接着又是暧昧朝她一笑,照旧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

叶青灵想到这,脸颊更烫了,她完全搞不懂这么长时间了,太后娘娘为什么天天这样来上一遍都从不厌烦,还一副乐此不疲的模样。

不过效果倒是十分明显的,原本她一如这京中无数少女,对冷面少言的宣茗抱着敬而远之,甚至微有畏惧的心理。

后来,宣茗半夜闯入她的闺房,说要请皇上为他们赐婚,面对他时,她更是每每羞惭无地,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必再见到他。

可现在,许是太后娘娘说的太多太多,宣茗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也渐渐被“探头探脑的小子”几字取代。

她面对他时也不再战战兢兢,恨不得离的十万八千里,甚至,她还敢主动和他说话了!

余下的话,叶青灵自然没好意思说出口,又咳了咳,开口道,“我马术不精,郡王不必为我耽误了,快赶上燕阳郡主吧”。

“不用!”

宣茗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自己太过突兀了,忙补救道,“她正在和支其意议亲”。

话一落音,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燕阳和支其意议亲,跟他不用赶上燕阳有毛关系啊毛关系啊!

好在,叶青灵明显对他说的话的内容更感兴趣,而不是他前后的话之间的因果关系,一愣之后,忙追问道,“此事当真,是什么时候的事?”

宣茗大松了口气,他虽还有些局促,就事论事还是会的,便将亲事的进展简单说了说。

叶青灵转头看了看燕阳郡主远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燕阳郡主善良单纯,天真可爱,如意有福气,只如意脾气冲,还请郡王及长公主、驸马多多包涵才是”。

“郡主客气了”。

叶青灵收回目光,朝他点了点头,勒了勒马头,宣茗见她明显一副要走的模样,忙问道,“望之这几天有没有回叶府?”

叶青灵果然放松了马缰,摇了摇头,“想是皇宫出入不便,世子他,不该住在安王府吗?”

叶青程受封安王世子,按理怎么也该住在安王府才是,怎么会住到宫里,德昭帝还拨了一座宫殿给他?一副让他长住的模样?

……

……

此时遥遥领先的叶青程和叶青殊也正好说到了这个话题,叶青程斟酌着词句解释道,“我已加冠成年,住在宫里只是暂时的,只皇祖父实在不放心我住进安王府,便以教导为由,将我带在身边”。

“想是要等我成年,便直接让我出宫独自建府,只如此一来,我出入十分不便,且我初入宫,事情繁多,竟是一直没时间去瞧你——你们”。

他已经加过冠,自是算是成年了,这句话里的“成年”应当就是指大婚了。

“我们一切都好,世子不必一路奔波劳顿来瞧我们”。

叶青程拧了拧眉,除了刚开始叶青殊听说萧安要炸死他,神色有波动外,其余时候,她都是这般有礼却寡淡的说着客气却疏远的话。

从他入寰丘认祖归宗到现在不过二十来天的时间,他们之间便突兀又突然的隔上了一条又宽又深的沟堑。

而这条沟堑却是叶青殊单方面的独自划就,没有给他半分理由,甚至在他努力想跨过去时,用疏远的客气将他推的远远的。

“阿殊,我从寰丘回来到今天正好十五天,我给你写了十四封信,你一封都没回我”。

叶青程微微垂着眼,一副落寞又黯然神伤的模样,眼角余光却紧紧盯着叶青殊的反应。

叶青殊笑了笑,轻飘飘说了两个字,“没空”。

没空!

叶青程简直被她气笑了,她竟然就这么敷衍的近乎粗暴的丢给他两个字,没空!

连想个像样的理由都懒得费心思!

懒得费心思想个像样的理由的叶青殊很快就再一次刷新了下限,扭头朝远远追上来的燕阳郡主挥了挥手,一勒马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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