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努力地往里面看,借着殿内微弱烛火,她看见床榻之上身姿纤秀凹凸有致的女子从男人的身上站了起来。
那男子便也起了身来,拿过衣架上的衣裙来,亲手帮女子穿上。
动作轻柔细致,无不透出疼惜情意。
依然是温柔地劝她:“和他斗气终究气的是你自己,如此下去,小心你的身子骨吃不消了。”
帮她整理好衣裙之后,男人顺势从身后把她给抱住。
无限情深“你这样,我会很心疼的。”
女子任由他抱着,笔直地站在那里,看着跟前慢慢燃烧的烛火。
这两个人都背对着窗户,加上有纱帐的阻拦,青衣看不清楚这两个人的模样,只是已经确定,女子是燕九冥的妃子。
而且,对燕九冥,还是颇多的恨意。
和她偷情的男子,却不知身份。
“本宫能有什么气?在他的跟前,我只能是端庄贤淑温柔大气的,任何一句怨言和不满,都是罪。”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嘲讽。
停了一下,她又是冷笑着说:“现在,他竟是要立一个刚入宫的小丫头为后,现在,他的手段,是越发厉害了。”
男子偏头看着她的脸,仔细地瞧着。
半响之后才说:“我还以为你知道他要立重门家的小丫头为后会不开心,特地来陪你,没想到,你竟是瞧着无异。”
这女子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反倒是嘲讽冷笑,看起来这件事情,对她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本宫有何可不开心的?”
女子往前走了两步,赤着脚,抬脚行走之间,白纱轻轻飘动,女子如流云长发披洒而下,在昏黄烛光之中,无限清冷。
她抬手扶了一把自己的衣裙,浅浅凉凉地说道:“她不过是燕九冥的一枚棋子罢了,棋子的宿命,必定是死路一条。”
男子的手在她的长发上滑过,宠溺地说:“你看得这么开,我便放心了。”
他匆匆而来,自是担心她知道燕九冥立重门欢为后会难过,没想到,这倒是他多虑了。
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这些年,她是越发的大气睿智了。
“放心吧,不过是一个刚入宫的小丫头,长得神似那个女人又如何,始终不是她,她已经死了!”
女人的声音细细地传来,带着春日里料峭的寒意。
青衣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
听出了女人话里那运筹帷幄的杀意。
她话里的那个女人,青衣大抵可以分析出来是谁。
都说重门欢长得像极了已经被杀的前皇后秦璇玑,那么,里面的女人,说的便是秦璇玑了。
秦璇玑的死,和里面的女人,有着莫大的关系吧。
男人抚摸着女人的头发,纤长的手指顺着她的头发抚摸到了她细腻的脖颈。
有些漫不经心地说:“我什么都不担心,只管护你周全便可以。”
他对这后宫争斗之事不感兴趣。
唯一的目的,便是护她周全。
任何人,都不得碰她分毫。
这般深情的表白,女人却是半点都没有给回应,依然直直地站在那里,背影和翻飞的白纱融合在一起。
在暗夜里,美得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