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个样子，让重门欢都觉得很是奇怪。
青衣一向稳重，很少有这么踌躇浮躁的样子。
“怎么这般吞吞吐吐？”重门欢难得蹙了一下眉尖，意识到青衣要和她说的这件事情，可能不是简单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暖阁里的温度太高还是怎么的，青衣的嘴唇发干。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畔才开口说：“四姑娘，你还记得吗？在你入关的第一天晚上，曾吩咐奴婢，让奴婢往复兴殿送一些玉诀香。”
重门欢点点头，这件事她自是记得的。
因为这是燕九冥要求的，让她往他的复兴殿送一些玉诀香。
闭关之前，她便让青衣送去复兴殿了。
“这事情有什么不对？”
就是送一些玉诀香，重门欢想不出来这会发生什么事情。
青衣摇摇头，脸色有些惊慌：“奴婢说的不是这件事有什么问题，而是另外一件事。”
她往重门欢的跟前走了几步，把自己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那天晚上，你闭关之后，奴婢便往复兴殿送玉诀香，没想到，在前往复兴殿的途中下雨了，奴婢怕香料被淋湿，便找了一处宫殿躲雨。”
躲雨后发生是事情，才是关键的。
重门欢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听着青衣把接下来的事情说完。
“然后，奴婢不小心就看见了一桩事，有个男人坐了马车从侧门进入那宫殿，奴婢想着这里面必定有事，便跟了进去，然后便看见……”
说到这里，青衣有些难以启口。
脸色有些涨红，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重门欢看她这个样子，大抵能够猜到她看见了什么事情，也颇是有些吃惊：“后宫禁地，什么样的男人，竟然敢这般？”
夜里进宫来和皇帝的妃子私会。
这个事情，要是传出去了，秽乱宫闱其罪当诛。
是情到深处不可自抑，还是胆大妄为？
青衣迷茫地摇头：“奴婢没有看见那男人的脸，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身份肯定是极高的，言谈举止之间，优雅尊贵，定不是寻常人。”
虽然因为当时过于紧张和危险，她没能看见那男人的脸。
但是，从他的言辞和动作之中，大抵可以分辨得出来，他身份尊贵，是个翩翩然的贵公子，不是寻常人可以比的。
“能够自由进出后宫，他的身份，自然是非同小可的。”重门欢若有深思地看着瑞兽铜炉里徐徐冒出来的白烟，心思难猜。
她把目光看向青衣，饶有兴趣地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从青衣那略紧张，却又藏不住兴奋的眼神之中，重门欢断定，那天晚上，青衣定是发现了其他更加让人震惊兴奋的事情。
青衣快速地点头，神秘兮兮地和重门欢说：“四姑娘，虽然奴婢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是，奴婢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了！”
她想起来那天晚上，她透过窗户的缝隙，在最后一刻，分明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个女人转过来的脸。
在微弱的烛火之中，女人那张倾城绝色的面容，她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