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逃亡的时候,三姨娘也没带上文宣。
便可以知道,在整件事情里面,三姨娘也很厉害。
那个时候三姨娘不愿意处置文宣,还叮嘱她不允许把这件事情对外面的人说,她只好把这个秘密吞了下去。
其实当时,她是想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只要传到纳兰氏的耳中,她断然是不能容忍一个低贱的奴婢和重门正之间的苟且的。
这样,重门欢便可以借刀杀人,帮三姨娘除掉了一个心头之患。
只是三姨娘千叮万嘱的,所以她才没有这么做。
“好了,说这么多了,也算是我们主仆两人叙过旧了。”重门欢依然坐在椅子上,但是上半身往前倾,眼睛无比靠近文宣的眼睛,一双眸子里杀气凛然,死死地盯着文宣问:“告诉我,你和重门正约好的引他来的信号是什么?”
只有知道这个,才能从这里安然全身而退。
今晚她是偷偷出宫的,不愿意被他人知道。
若是落入了重门正的手中,怕是这个男人会对她不利。
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
文宣被点了哑穴,自然是说不出话来的,重门欢拿过紫衣手中的匕首,那匕首锋刃抵在文宣的脸上。
然后往下,冰凉的匕首在她的脖颈上滑过,文宣的身体僵硬无比。
那匕首在重门欢的手中一颤,顿时便划破了她的皮肤,鲜血直冒了出来,疼得文宣想要哭喊,但是一声都发布出来。
“疼吗?”
重门欢把带血的匕首举到文宣的跟前让她看,咬着牙狠声道:“我母亲,你的主子,今晚丢了性命,你背叛了她!”
文宣浑身颤抖。
而重门欢不给她哭的机会,恶狠狠地寒声道:“不许在我跟前掉眼泪!”
她最是讨厌别人在她的眼前哭哭啼啼的,就算是她自己,也不喜欢眼泪,所以,多悲伤,她都要把眼泪给咽回去。
被重门欢惊吓到,文宣看着重门欢,眼中有了胆怯。
“我忽然改变主意了!”重门欢看着文宣,心中掠过无数个疑问,最让她感到疑惑的便是,身为重门绝的父亲,重门正何以这么狠心,非要置他于死地?
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眼中精光闪过,重门欢俯下身来眼中含笑地说:“你现在就去给重门正发信号,让他过来。”
“不然,你就得死!”
恶毒阴冷的话语从容颜美好的女子口中说出,竟然硬生生的,具备了杀伐的意气,和往日里那温顺低眉的女子,大不相同。
文宣害怕地看着重门欢,眨巴着眼睛告诉重门欢,她愿意这么做。
脖子上的疼痛提醒她,若是她不这么做,重门欢绝对是不会放过她的。
“给她解穴!”
紫衣顺从地给文宣解开了穴道,文宣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心地看了一眼重门欢,这才拉开门,走到门外,袖中抖出来一个白丝巾。
她拿着白丝巾往头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挥了挥,然后便在紫衣的虎视眈眈之下,回到了屋里。
转过头来,看见重门欢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锦盒,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白色的东西,就着灯火烧了起来,冒出淡淡白烟。
她又把灯罩盖上,手指放在唇边,朝着文宣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