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相惜宫,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后背都有些湿了,额头上都有虚汗,看了一眼相惜宫朱门之上金色的牌匾,仓皇离开。
他刚刚拐出相惜宫,到了御花园一处假山,便被人一下子拽到了假山后。
刚想要惊呼的孙得在看见来人之后,这才稍微压制住了想要呼喊出来的叫声。
来人,正是在重门欢身边侍候的紫衣。
“怎么样?”
紫衣压低了声音问孙得,重门欢不放心,让她过来盯着孙得。
倒不是怕孙得不按照她们的要求做,只是不防一万之怕是万一。
孙得怀里抱着那个装着金银细软的箱子,看见紫衣看着,还是讪讪地给打开来给紫衣看,谄媚地笑着说:“我已经按照你们吩咐的去做了,没我什么事情了吧?”
他很是惶恐,怕是重门欢让紫衣来,还要吩咐他做什么。
他为这后宫的娘娘们看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对于这后宫争斗,互相之间的倾轧,虽然说不是全部熟知。
但是也知道得一一二二。
这一次重门欢的计划是什么他不得而知,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得出来,这后宫,怕是要再度变一变天了。
上一次,变天之后,得益的纳兰心,怕是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娘娘让我来告诉你,这段日子你照常到太医院按部就班工作,其他的事情,你便不用再管了!”
紫衣说完,斜眼看着孙得,补上一句:“记住,你逃不了!”
孙得被她这一提醒,立刻泄气了,脸色发白地连连点头:“我知道,不敢忤逆娘娘,一切听娘娘的。”
“去吧!”
紫衣不愿意再听这谄媚小人在这里表忠心,说的一点都信不过。
到底是不是忠心的,她清楚,重门欢更是清楚。
终于得到了恩赦,孙得快速地抱着箱子离开,飞快地消失掉了。
紫衣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此时的相惜宫,纳兰心坐在殿内,殿内一盏烛火都没有,光线昏昏沉沉,女人往日里那张永远示人的端庄面容,此刻好像被刻上了一层寒冰。
阴影笼罩着她,她直直地坐在那里,像是一座雕塑,寒冷无比。
听琴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进来,神色慌乱,看见殿内的窗户紧闭,纵然是白天,还是阴沉得很,便想要去点灯。
“不要点!”
纳兰心的声音听起来阴冷而低沉,像是鬼魅一般,吓得听琴一愣,想要去点灯的动作便也停滞了下来。
安静的空气里,纳兰心的声音一成不变的低沉:“怎么样了?”
听琴这才脸色难看地回答:“奴婢拿了娘娘的令牌,去找了内务局总管,查看了彤史,娘娘记得没有错,皇上已经有两个月未曾翻过您的牌子。”
彤史是后宫用来记录妃子侍寝的时间的,所有的侍寝,都一一记录在上面。
可是,纳兰心的侍寝日期在已经很久,不要说这两个月,就算是再推前,还是没有,秦璇玑死后,皇帝没有让任何人侍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