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呼吸逐渐匀称了下来,慢慢地把抓着的手放开来。
重门欢这才看见,自己的手腕上,已经是五个清晰无比的手指印,红中带着青紫,看起来,异常的惊心动魄。
她苦笑了一下,今天晚上可真是危机重重。
受了不少的伤,手臂上的匕首伤,脖子上的掐印,再加上手腕上的指印,还真是好不夸张,重门绝真是会折腾人。
不过,这些伤算什么,他总算是已经好了,只要他安心养伤,不出两月,便又会是那个位高权重不可一世的寒王。
高高在上,无人可以侵犯!
她还是习惯那样的重门绝,至少代表着,他是生机勃勃无所畏惧的,不用像今天这样痴颠痛苦。
灯火摇摇晃晃,暖黄色的昏光漾开来,莫名让人觉得十分温暖,她坐在那里瞧着重门绝,也能感觉一瞬的时光流逝。
匆匆十年,已经面目全非。
她的手指从他的下颌滑过,帮他把敞开的衣领扶正,触碰到了男人的喉结,那凉凉的温度,让她心中有些生痛。
在寒城那样的冰封之城时间长了,这个男人的心,都已经被冰封住了。
也只有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她才敢这般放肆地在他的身上乱动,要是这个时候重门绝忽然睁开眼睛来,她怕是会落荒而逃吧。
重门欢想着,唇边溢出来一丝的笑容。
心中却是泛着一丝苦涩的,曾几何时,她和他也需要保持这么远的距离了,以前的他们,是一起上天下海,为非作歹造害四方的青梅竹马。
她现在都总觉得,当年之所以能够被燕月所吸引和她成为好朋友,完全是因为沈长安把她给祸害的。
少年带着她去爬过墙摸过鱼,带她骑过马教她射过箭。
但是那个时候的她相较于沈长安光明正大的狂野和放肆,还是十分收敛的,在父母老师跟前,还是十足的乖女孩,端庄安静,是十足的千金小姐。
为此,沈长安常揶揄她是虚伪小人,为此她咬牙切齿地发誓一定不要再和他继续玩儿了。
但是,她的誓言一向都是不牢靠的。
沈家和秦家是世交,沈家家主和父亲的来往自然是十分密切,每一次沈家家主到秦家来,身后总是要跟着一个小尾巴的。
这个小尾巴,便是沈长安。
他每每来她家中,总是像一个祖宗一般,被她的父母呵护着,甚至要比她还要受宠,她的年龄又和他差不了几岁,父母便总让她和他玩儿。
少年沈长安,模样已经是能够祸害四方姑娘的趋势,母亲瞧着十分的喜欢,总是调侃沈长安说:“要不,就把我们小七嫁给你当媳妇了吧!”
她总要羞红了脸,那个时候虽然不知道男女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也知道当人家媳妇是当人家妻子的意思。
她可不想要成为沈长安这个顽劣不羁的猴子的媳妇儿。
少女心中,总喜欢有一个温柔似水的男子,能够温暖她的岁月,给她无微不至的宠爱和爱护,她愿为他红袖添香,情暖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