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是真的要和他回西凉吗?”一路上,红衣也看不透重门欢的心思了。
她没有和她们几个奴婢说过自己接下来的打算,所以她们这些陪在她身边的人,也开始迷糊了,不知道重门欢到底是要怎么打算,接下来,要去往哪里。
就是因为重门欢没有说,她们才觉得心里有些慌。
总感觉,这一次,重门欢的打算,要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
重门欢伸出手来,拉着红衣的手,轻拍了几下,有安慰之意,女子柔柔地开声说话:“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你们可有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她乍然问到这个,红衣的心猛的漏了一拍。
马车已经前行,路上有些颠簸,红衣死死控制自己心里的不安,摇头说:“跟了您之后,奴婢便知道,您去什么地方奴婢便去什么地方,从来没有再想过自己有什么地方想要去的。”
重门欢的归处,也是她的归处。
这话让重门欢死寂死寂的心有一些的涟漪,她轻拍着她的手说:“现在开始想想,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便去,我都允了你。”
“主子这是要赶奴婢走吗?”
红衣心中难过得要命,总感觉重门欢给她的感觉,像是在做临终的安排。
但是重门欢却安静地摇头:“我只是怕委屈了你们。”
跟在她这样的主子身边,对于红衣她们来说,也是委屈。
“怎么会是委屈,您去什么地方,我们都跟着你。”
红衣是笃定了自己不会走的,绿衣和紫衣,也不会走。
几番讨论下来,红衣的态度让重门欢叹了一声,最后似乎是有些累了,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靠在软垫上开始昏昏欲睡,马车的颠簸让她难受异常。
一天下来,她几次下马车吐了几番,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赫连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个军医的处境更加艰难,从重门欢的身上什么都诊断不出来,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医术不精了。
到了他们从南秦都城离开的第十天,赫连铮半夜醒来,深秋的风已经来时发冷,他坐起来的时候,房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这一段时间,连续赶路,又要照顾重门欢,他实在是有些累。
一睡下来,竟然连有人入了房间都不知道。
赫连铮暗中恼怒,不过,他也大抵能够猜出来来人是谁了。
他坐在暗沉的屋内,听见那个黑影冷淡地说了一句:“赫连王睡得可真好!”
其中讽刺的话语,赫连铮自是可以听得出来的。
他没有说话,那个黑影又说了一声:“可是,寒王在北疆,却是睡得没有那么好的。”
责怪之意,赫连铮明白。
他和重门绝有言在先,要把重门欢带回北疆去,但是却临时改变了,随着重门欢的意思,往西边走,这样绕过了重门绝,重门绝等不到人,自然是要派人出来寻找的。
“他还这么神通广大,本王和本王的人都化妆成这个样子了,他竟然还能派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