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便出了门去,一句话都不愿意再说。
处在黑暗之中的人,已经不惧怕黑暗,她重门欢对以后所有黑暗的日子都可以坦然接受,但是,他是赫连铮,走惯了光明大道,如何能够承受接下来的黑暗?
他会后悔,会怨恨她的。
赫连铮站在黑暗之中,兀自笑了起来,喃喃低语:“爷就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们兜兜转转终于到了南秦西陲边境小镇,重门欢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瞧着,只剩下一层包裹着骨头了,一路上发烧的次数越来越多。
昏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终于在一次昏迷之后,军医给她诊脉,脸色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
守在床前的赫连铮瞪着眼睛看着军医,不耐烦地问:“到底怎么样?”
接着又恶狠狠地来了一句:“这一次再诊断不出来什么,本王就把你给宰了。”
这一路上,他已经受够了这个庸医了。
要不是他还可以给重门欢开一点药,铁定是已经把他给宰了的,什么都诊断不出来,重门欢的病症是反反复复的,一直都不见好,一路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
本来就瘦得很,现在,更是瘦骨嶙峋了。
那军医跪在重门欢的床前,额头上有冷汗,惶恐不已,最后欲言又止:“赫连王,王妃的病老臣实在诊断不出来,但是有件事,却是”
烦躁得很的赫连铮,一怒之下呵斥:“有什么快说!”
军医颤抖了一下,语出惊人:“王妃有身孕了,约莫着,有两个多月了!”
重门欢瘦得厉害,纤细得很,有身孕也看不出来什么。
一句话,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要数赫连铮的脸色,最是苍白,一把揪住了那军医的领口,不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那军医吓得哆嗦,却不敢怠慢:“王妃有孕了。”
这一下子,赫连铮完全愣住了,刚才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没有听错。
重门欢有身孕了。
“你以前怎么没有诊断出来?庸医!”
赫连铮回过神之后,恼怒得整个人都颤抖了,一把把那个军医给丢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红衣赶忙去把军医扶了起来。
这军医已经上了一定年纪了,经不起折腾。
“老臣无能,先前老臣只是觉得王妃身体里有些奇怪的东西,但是诊断不出来是什么,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乱了王妃的脉象,压下了孕脉!”
军医自己也表示很是绝望,重门欢的脉象和她的身体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格外不相符。
她的脉象很平和,一点异样都没有。
但是她的身体却很差,发烧昏迷不断,他觉得自己的这可头颅,是一定保不住了。
今天更是出乎意料之外,一个多月下来,他总算是从重门欢的脉象里诊断出来了一些东西了。
不过不是她的病症所在。
而是喜脉。
赫连铮这么生气,看起来,这孩子定然不是赫连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