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年的八块腹肌,就像其他小说里说的一样,是经历过很刻苦的训练才出来的。这句话听上去像极了废话,毕竟没有一个人的八块腹肌是没经过锻炼就凭空出来的。但这句话的重点在于“训练”二字。锻炼,可以在健身房随便找个教练然后学习动作之后坚持下去,或者自主的进行有规律的运动。但是训练二字,比锻炼,更加严格更加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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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哲小时候,妈妈问他,你长大了要做什么?当时二年级的杨哲没有因为小学老师应试教育需求讲的一些科学家的种种贡献多么多么伟大而说什么要做一名科学家,没有因为数学成绩优异而去说要当一名数学家,没有因为语文成绩优异同时觉着语文老师年轻漂亮而家或者当一名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
他低下头,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抬头看着妈妈说:“我不知道。”
杨哲的妈妈没有听到自己所预料中的答案,觉的新奇,又觉得不可思议。但她没有惊慌,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想的不一样而惊喜,更没有觉着这答案多么离谱多么没有远大的抱负。她摸摸杨哲的脑袋,只有小学毕业文化水平的她说了一句让杨哲记了一辈子的话:“小哲,不知道没关系,但是你要记住,你将来总会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想去过的生活,但是在你找到答案之前,就去把自己所做的,所能做的,都尽力做到最好。”
“嗯。”小杨哲点了点头。终究是个孩子,他看着不远的另一个小男孩说:“妈妈,我能带小年弟弟去外面玩吗?”
杨哲的妈妈笑了,梁年的妈妈也笑了。
杨哲的妈妈说:“去吧去吧,小心些,别让别人欺负你弟弟啊。”
“我会的。”
梁年说:“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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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的时候,杨哲没有找到小时候妈妈所说的那个答案,他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一所重点中学。这时候,梁年上小学三年级。
梁年问杨哲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表哥,你为啥学习那么好?”
“哦。”
杨哲每次都是一副做出很长思考后的样子回答:“因为我学习好啊。”
这个问题梁年从小学被忽悠到初中。
初中的杨哲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的成绩一如既往的优秀,家里面有些破旧的墙壁上贴着的各种奖状、荣誉证书,红彤彤的一片,映红了杨母慢慢爬满皱纹的脸颊。阳光,帅气,“高能”,所以有很多的女同学向他投来钦慕的目光。只是杨哲那时候更多的目光都投向了书本。而后来,班里面和他考上同一个高中的女孩只有寥寥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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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梁年考上了一个普通的初中。
两个人见面的时间,从之前的一个星期两天——一天两人用来写作业,一上午用来杨哲辅导梁年,然后两人一起跑出去找个土坡找个水洼一棵老树就是一下午——缩减到一个月两天,但是也重复着之前的快乐。
高中刚开始的第一次摸底考试后,杨哲的班里转来了一位另一个重点班的女同学。她进到班里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师,我要坐在杨哲的旁边。”
然后这个杨哲初中同班三年的女同学在老师惊异的目光中还有同学们起哄的叫声中和他做了三年的高中同桌。老师数次想找他们谈谈“早恋的严重性”,但是看看成绩单上两人高高在上的名字,想想还是算了。
白底黑字方格框中,陈雅、杨哲四个字,像极了两颗安安静静却紧紧密密的心。老师想了想,突然觉得有点酸。
梁年初三那年,狐朋狗友带他学起了抽烟。慢慢放荡的他渐渐觉得表哥的成绩优异其实没什么用处。这时候杨哲高三。进入了一个重要又压抑的备战时期。和梁年见面的机会已经很少了。梁年的妈妈也不让梁年去打扰表哥的学习。
于是在那年春末,杨哲在一片书的海洋里没有自拔。梁年也似乎陷入了一场烟雾缭绕的混乱中。
于是在某个星期天。杨哲和陈雅约着出来散散心,劳逸结合。
就是在那个星期天。梁年和同学约着出来打游戏,一如既往。
所以在那个星期天。杨哲冲上去一拳将梁年从那场烟雾缭绕的黑暗中打了出来。梁年留着长发,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手指尖夹着的香烟不知怎么处理,却不敢也不能再递到已经肿起来的嘴里。
梁年的“讲义气的朋友”比陈雅更快的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将杨哲狠狠地按在了地上。陈雅开始大叫,她没见过梁年,更没见过打人的杨哲。然后她看到被杨哲打的小青年在看到杨哲被打倒在地后突然疯了似得将拳头挥到自己的那些“朋友”身上。
两个人一起被打的遍体鳞伤。
陈雅扶着杨哲。
梁年说:“哥,对不起。”
杨哲说:“滚。”声音沙哑低沉。
梁年又说:“哥,对不起。”
杨哲说:“滚。”
梁年哭了。“哥,我错了,我改,我不和他们混了……”
陈雅只是扶着杨哲,没有插嘴两兄弟之间的事情。
“我只有你一个弟。你也只有我一个哥……”杨哲一瘸一拐的和陈雅走了。
就是那年的那个夏天,两个人在一块,第一次喝酒。
“哥,我没考上重点高中。”
“意料之中。”杨哲瞥了一眼梁年,将眼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