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竹逸和杏儿就这样面对面,注视着彼此,若不是秋竹逸的目光冷冰冰的,杏儿倒是很喜欢这样的场景,好像他们是一对恩爱的璧人。
“竹逸,你今日也看到了,我被绑着关在了柜子里,我也受了惊吓,为什么你不关心关心我呢?”她的声音带着甜美的叹息,仿佛在这个夜晚盛开的幽兰,她走到秋竹逸身旁,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眼里盈着同样皎洁的水波,秋竹逸静静的望着她,一言不发,
“竹逸,我知道你紧张公主,但我也的确没有陷害她,我也怕的要死,我在西昌待了那么久,也还是没有变得我自己想象中的坚强,今日发生这种事,的确有我的责任,我当时应该拼死保护公主,这样也不至于到头来得到的是你的怀疑......”她的话很诚恳,带着细如砂砾的悲伤,秋竹逸有些犹豫不定到底是不是杏儿,也许真的冤枉她了?
“抱歉,我不该这么笃定的怀疑你,只是我刚一走,公主就被人劫走了,我难免会起疑,思来想去,觉得你最可疑,兴许是我错了。”秋竹逸轻偏了一下头,光滑的黑发从肩上滑落,带着绝尘的轻扬,
“竹逸怀疑我是应该的,毕竟我还不够让你信任,没关系,我都懂。”她坚强的仰起脸,对他笑,秋竹逸有些歉意的揉揉她的头发,想起什么道:
“哦,对了,我已经给你找到了一座宅院,你后天就可以搬过去了,东西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你去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文诺都会帮你办到的。”杏儿的脸一下子雪白,血液一寸寸冰凉,
“我不要去,竹逸,求求你,我就留在宣竹院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在这里服侍你就好,为奴为婢都可以。”
“杏儿,我这里不需要奴婢了,而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要报答你的,你家人都已过世,我给你买了个安身之所,你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了,不用委屈自己在我这儿了。”秋竹逸委婉劝她,他明白杏儿为何一再坚持,但自己对她无意,不能耽误人家姑娘,况且月儿和母亲都劝自己早日让杏儿搬出去,所以不能再留她了......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若是有事找我,便告诉文诺便是,他会通知我,我自会去见你。”秋竹逸已经很仁慈了,杏儿是个聪明人,她自知秋竹逸无论如何都不会留自己,再争也无用,只会让他更讨厌自己,不如就这样妥协,来日方长,到时再慢慢想对策。想到这儿,杏儿只好依依不舍道:
“那好吧,若是我找你,你一定要来啊。”
“嗯,好。”
几日后,皇宫内,早朝结束后,皇帝楚惜玉留下了秋竹逸,秋竹逸在一众朝臣羡慕的目光里跟楚惜玉离开,到了御书房,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足足两个时辰。
等议完政后,秋竹逸从御书房内出来,有些疲倦的抬起头,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掌心的余温让他有些困顿,缓步向宫门外走去,
“内阁大人留步!内阁大人留步!”秋竹逸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停下脚步,转身一看,是楚云馨身边的宫女佩儿,
“怎么了?”
“公主传你去一趟珍玉宫,有话要说。”秋竹逸眼眸微闪,点头道:
“好,带路吧。”
到了珍玉宫,一进去,秋竹逸就看到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望着门口的楚云馨,她今日穿着一件碧绿的纱裙,微施粉泽,气色好了很多,红唇柔美,气质端庄,看到秋竹逸,眼里满是喜悦,脸颊的酒窝甜美可爱,
“微臣参见公主。”
“快起来吧。”
“谢公主。”楚云馨挥手示意宫女们下去,笑意盈盈的望着秋竹逸,
“逸郎,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公主的身体有没有好些?”楚云馨开心的眼角飞扬,觉得秋竹逸是在关心自己,
“嗯,好多了,逸郎,你终于不对我冷冰冰的了。”秋竹逸一僵,没说话,楚云馨自顾自地道: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对我露出一丝温情了,结果那天在宣竹院,你对我那么温柔。”她的语气带着甜蜜的味道,让秋竹逸不自觉有了一丝悲伤,
“公主,是你记错了,你昏迷后被人劫走了,在那儿之前并没有见过微臣。”楚云馨闻言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我明明记得很清楚,你叫我馨儿,还抱着我,不可能是我记错了。”秋竹逸目光坚定的望着她,
“公主当时发着高烧,可能一时糊涂了,微臣不可能唤公主的名字,那有违君臣之道。”楚云馨从他冰冷的话中嗅出了疏远的味道,她似乎明白秋竹逸的意思了......
“你不愿意承认也罢,我自己知道是真是假便是。”秋竹逸,算我自作多情吧,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原来都是我的遐想,她听到自己体内有什么摔碎的声音,眼眶酸涩的涨疼,她犹如缺氧了一般深深的呼吸,见她那副令人心疼的样子,秋竹逸别开脸,忍住不去看她,
“公主保重,微臣告退。”他起身想要落荒而逃,转身的瞬间,两人都为彼此划开了界限。
“秋竹逸。”楚云馨叫住他,
“公主......还有何吩咐?”
“告诉我,是什么让你的变化如此之大?”她灼灼的目光望着他坚毅的背影,秋竹逸静默片刻,风吹起他的衣角,还有他缭乱的心弦,
“因为不爱,所以无情。”楚云馨瞬间泪如决堤,自嘲的笑笑,白皙的脸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