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祁国公张俊并没有令洪武帝改变主意,但是严冬还是登门拜谢,只是当严冬走出起国公府的时候,他脑海中一直在想着张俊的一句话。
“莫要多心,想来陛下是真的对你另有打算。”
果真如此吗?严冬摇头,洪武帝此言,多半只是为了拖延,拖延到五公主远嫁匈奴的事情成为定数。
张俊还隐晦的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找其他人,耐心的等待,可是自己真的能安心下来吗?自己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清儿远嫁匈奴吗?
不能!
即便事情现在也超出严冬的预料,即便他深知是朝中有人在暗暗的捧杀自己,严冬还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只是,让严冬有些绝望的是,自己几次通过冯立联系何为,结果何为都避而不见,从此可以看出,洪武帝对于此事的决心,有多么的大。
不知不觉中,严冬已经回到侯府。
“侯爷。”
秦伯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严冬的面前,让严冬一惊,问道:“秦伯啊!有什么事情?”
脸色有些为难的,秦伯说道:“侯爷,近些日子孙乾从府上支走了不少银子。”
孙乾去干什么,严冬最清楚不过,对于他想要做的事情,花费大量财物,是免不了的。不过,严冬并不想阻拦。
“无妨,如果府上银子不够,秦伯只需和我说便可。”严冬也不解释。
“侯爷放心,还有不少。”秦伯说着,心中有底,这些事情,本就不该他多言。
又是几日过去,朝会上,关于严冬的言论虽然还有,却也不多,谁都不敢在洪武帝发怒之时再去试其锋芒。
不过,长安城内却是热闹起来,原因无他,匈奴使团已经到了长安,就驻扎在城外五里处。
对于匈奴不住大汉为其安排在城内的驿站,而驻扎在城外,很多大臣颇有微词,不过,匈奴解释也很强硬,说是他们匈奴人,常年结水草而居,不适宜居住在城池之内。
由于洪武帝召见匈奴的日子定在七月初七,所以近两日来,匈奴人也会时常进入长安城内,这让很多城内的百姓很是稀奇。
从来没有见过匈奴人的他们虽然听说匈奴人残暴,但是并没有亲历的他们也只是感觉到稀奇古怪,特别是匈奴人的穿衣,更是让人好奇]
每次匈奴人入城,都会引起不少人的围观。
七月初六,严冬正在家中思索该如何行事,却被孙哲硬拉了出来。
“我说你,别整日闷在家中,父亲说了,你的任职,很快便能下来,再说,连祁国公都出面为你说情,陛下不会那么不讲情理的。”孙哲劝解着严冬。
摇头,严冬不语,在寿春时,刘清儿虽然时常和自己写信,但是孙哲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子,并不知道与自己写信的就是五公主刘清儿。
自己现在的情形,孙哲更是不知,甚至前几日,孙哲还在自己的面前分析了一下,如果大汉与匈奴和亲,哪位公主最有可能。
虽然孙哲分析的结果不是刘清儿,但是严冬知道,洪武帝心目中的人选,就是刘清儿。
两人在街上闲逛着,准备找一处酒楼歇息一番,不料来到一家顺来酒楼,发现楼下位子已经满了,在掌柜的带领下,才在楼上找到了一处空位。
“怪了,这间酒楼,平日里没什么人,怎么今日这般热闹?”孙哲纳闷的说道。
“嘿嘿,客官,您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小二笑着,指向窗边。
严冬和孙哲看去,皆是一愣,还真是如小二所言。
只见此时,临街窗旁的一处桌子上,三五个大汉正坐在那里,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而看他们穿着,显然不是汉人。
“匈奴人?”孙哲疑惑朝小二问道。
“这位客官,您真有眼力,可不就是匈奴人吗!”小二得意的说道。
听此,孙哲皱眉,朝严冬问道:“要不,咱们换一家?”
“不用!”严冬摇头,他知道孙哲是在为自己着想,当初从定中回来后,严冬就从来没有掩饰自己对北方外族的厌恶。孙哲也肯定是怕自己心烦,才劝的。
孙哲随手点了几个小菜,要了壶酒。
严冬则是在大量这些匈奴人。
孙哲不晓得刘清儿要远嫁匈奴的事情,可是自己却不得不早作准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以往严冬对于匈奴并不是很了解,今日几个匈奴人就在眼前,自己当然要好好观察一番。
当严冬在观察匈奴人的时候,另一旁的桌子上,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也在观察着严冬,特别是他看出严冬眼中的精芒,更加感兴趣起来。
感受到了年轻人的目光,严冬与之对视,一愣,因为他发现,这个年轻人,虽然身着汉服,但是他的体态特征,还有脸上的轮廓,分明和那些匈奴人一样,也就是说,此人,也是匈奴人。
见严冬看来,年轻人笑着举起酒杯示意。
严冬并没有理睬,但是年轻人去也不在意,独自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朝楼下走去。
“那人你认识?”孙哲疑惑的问道,看年轻人的模样,也是非富即贵之人,可是在这长安之中,严冬认识的人,自己差不多也都见过,印象中,并没有此人。
“不认识!”严冬摇头,然后示意孙哲看窗旁的那一桌匈奴人。
此时,刚才还尽兴喝酒的匈奴大汉,一个个都是起身,跟上了年轻人,戒备的看向四周。
看到这里,孙哲哪还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