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羌渠带着拓拔野来到单于大帐的时候,看到一个个匈奴首领站在那里,顿时有些紧张,但是旋即,这紧张化作无边的愤怒。仇之大恨,无外乎杀父,夺妻。而现在,自己即将迎娶的鲜卑公主,竟然被汉人给掳走了,他如何能不愤怒。
“尊敬的单于,我恳请您允许我带领麾下勇士,与汉人开战!”羌渠愤怒的吼道。
“羌渠!”屠犁顿时大喝,与汉人开战,他也想,但是这件事情,不应该由羌渠说出来,而且,更不应该是羌渠带着自己的人去。
羌渠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满腔的愤郁,长叹:“哎!”
“到底发生了什么?”冒臣单于皱眉。
“单于,袭击鲜卑营地的,就是汉人,而且,他们还将鲜卑公主掳走了。”羌渠急忙喝道,他那急促的话语,诠释着他心中的愤怒。
“怎么可能?”
“汉人有那么大胆吗?”
“鲜卑公主被掳走了?难怪羌渠这么愤怒!”
大帐内顿时有炸开了锅,首领们纷纷议论着,看向羌渠的神色,都有些同情。
乌胡同样同情羌渠,可是他不想和大汉开战,而现在,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就只有伊克丹,只要伊克丹将那个汉人带过来,说明一切,说袭击鲜卑的,不是大汉,那一切都解释过去了。
“真的?”冒臣单于皱着眉头,紧紧的盯着羌渠,想要从他的眼中查找出一丝的隐瞒。
“单于,我身旁的,就是鲜卑七王子。”羌渠为拓拔野腾出位置。
“尊敬的单于,我不得不考虑你们匈奴的诚意和实力,我鲜卑的公主,竟然在你们王城下被劫走,匈奴,难道就是这样对待他的朋友吗!”拓拔野大喝着。愤怒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匈奴人。
嘴角抽动,冒臣心中闪过一丝狠厉,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和自己说话了,特别是一个外族的人,但是今天,冒臣偏偏还不能反驳和发怒。
“七王子稍安勿躁,既然人是在我们匈奴被劫走的,我们自然会负责找回来,而且不要忘了,他们劫走的,也是羌渠即将迎娶的人。”屠犁沉声说道。
“哼!最好如此!”拓拔野丝毫没有给屠犁面子。
站在单于大帐门外,伊克丹听着里面的嘈杂,心中一颤,但是这颤抖并不是害怕,而是愤怒,严冬,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袭击了鲜卑营地,而且将鲜卑公主掳走。
“好狠啊!好狠啊!”咬牙切齿的,伊克丹低喝着。
这时候,伊克丹听到郝惟懿的声音:“单于有令,即刻将汉人营地包围起来,召回右谷蠡王。”
大帐外的匈奴侍卫看了看停在门口的伊克丹。
深吸一口气,伊克丹看了须卜颜一眼,说道:“如实说!”
“是!”须卜颜低声答道。
大步的走入大帐,伊克丹看着纷纷为自己让路的匈奴首领,甚至他看到人群中,不少人都是嘴角挂着笑意,显然,他们是想看自己的笑话。
“伊克丹,刚才羌渠说,是汉人袭击了鲜卑营地,到底怎么回事?”冒臣单于不悦的轻问着,如果他再年轻十岁,那么他一定抓住伊克丹的脖子喝问。
“汉人!跑了!”伊克丹不知道自己的如何说出这句话的,但是说出这句话后,伊克丹再也不敢抬头,他无法面对自己父亲那愤怒的眼神!
“跑了?汉人竟然跑了?”
“这也就是说,袭击鲜卑人的,真的是汉人!”
“怎么可能?他们的公主不是刚嫁给伊克丹吗?难道他们不想让这个公主活命了?”
“汉人最擅长阴谋诡计,背信弃义,这些事情,绝对是他们做出来的。”
何止是议论,一个个匈奴首领愤怒的大喝着,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汉人背弃了和亲不算,竟然还掳走了鲜卑公主。
“跑了!跑了!”冒臣低喝着,他目光死死的盯着伊克丹,失望,他太失望了。
郝惟懿站在一旁,一声不言,他努力的不让自己颤抖,因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冒臣单于脸色这般阴沉,声音这般阴狠。
“伊克丹?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冒臣看着这个自己一直以为最聪明的儿子,低声问道。
伊克丹低着头,浑身颤抖着,他不是害怕,可是他真的不想说出这件事情,但是,这一刻,面对着自己父亲的质问,伊克丹无法再隐瞒,只好说道:“大汉公主!是假的!”
“呼~呼~呼~.....”
冒臣单于不住的大口呼吸着,假的,大汉公主,竟然是假的。
汉人,大汉,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啪!”
枯瘦的胳膊狠狠的拍在床榻上,冒臣单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郝惟懿见此,连忙上前搀扶,却被冒臣单于一把推开,狠狠的瞪了一眼。
连忙退后,郝惟懿浑身冷汗,从冒臣单于刚才的眼神中看出,冒臣一定发现了自己的事情,但是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为什么还要隐瞒呢?
“单于!”“单于!”........
一众匈奴首领纷纷大喝,而屠犁和乌胡两人更是上前,想要搀扶摇摇欲坠的冒臣单于。
伸手,冒臣单于颤巍巍的指着两人,喘息道:“你...你们.....”
只是,还没等冒臣说完话,顿时眼前一黑。
“噗通!”
“单于!”“单于!”
..........
单于大帐,所有的匈奴首领都呆在这里,他们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寝帐内传来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