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路回头,想阻止她用阴阳术耗费体力,但是想动却动不了,他想告诉羲和不必费力气使用阴阳术,想问什么他一定如实相告,可是现在的他,一动都不能动,也说不了什么话,只能静静的看着羲和,催动阴阳术,少倾,羲和停了下来,刚才的阴阳术是探测人心的,可以探测到对方的基本信息以及是否存有歹念,羲和本想若眼前这个人心存歹念,虽然现在自己身负重伤,但是她还是会伺机在第一时间杀了他!但是,他不是,如果这个人心存歹念,那丝线会断,但是现在它还好好的连接着羲和与颜路,羲和松了一口气,收回了丝线,人却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向后仰去。
颜路第一时间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羲和,望着羲和苍白的脸色,额头上的汗珠,心痛不已,但是怕羲和发现端倪所以没有做其他的措施。“姑娘,现下可放心了?”
“你是颜路?儒家的?”沙哑之中又带着一些气若游丝的感觉,谁都可以感觉到此时羲和的力不从心,颜路点了点头,“颜路?”羲和看着眼前的人稍稍有些迷茫,她确实是不认识他啊。“阴阳术耗费精力太多,姑娘在身体复原之前最好不要使用。”耳边传来了颜路温和的声音,羲和一惊,“你知道阴阳术?那……”“在下曾经有幸一睹阴阳家的月神祭天大典,所以略能看出来些。”颜路马上遮了过去。“只是不知道姑娘是阴阳家的哪一位?”羲和向他道:“幸好遇到先生,不然此刻羲和怕是已经不在世上了。”“羲和?”“对,是我的名字,也是封号,我是阴阳家的东君,刚才的秘术你也应该可以探出一二。”“素闻阴阳家东君大人不问世事,今日有幸一见,子路荣幸。”
颜路看着眼前略有些瘦小的女子,尽量压制住自己澎湃的心情,淡淡的问道:“姑娘因何会重伤昏倒在谷中?”羲和早就猜到这些问题是不能避免的,打起精神来简单的回答道:“奉命取人性命,不敌,慌不择路就跑到了这里,却迷了方向,为了给伤口止血,用秘术将伤口冰封,不料内力外流,就成了先生一开始看见时的样子,昏倒了。”没必要隐瞒,但是也没必要让他知道的太多。
羲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蓝衣白裳、蕙带、玉佩、兰冠还有承影剑,都不在了,身上现在只有伤口上缠着的厚厚的纱布,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袍,散发着淡淡的熏香的味道,很好闻,让人很安心。但是她反应很快,艰难的想开口问他,她的承影剑还有衣服在哪里,话还未出口,颜路已经了然于胸,马上说道:“在下遇到你的时候,你身负重伤,身体又被薄冰所覆,在下于是用内力解冻,你的衣服全湿透了。”颜路接着道:“这山谷中的这间竹屋里,现下只有我一人潜心学问所用,当时事发突然,我只能去拿些干净衣服与你换下,只是谷中没有女子衣物只能委屈你了,如有不周之处还请见谅。你的衣物我都收好了,就在桌子上,待姑娘伤好,便完璧归赵。”
羲和微微放心了一些,看着颜路一脸老实相,不禁挪渝道:“素闻儒家,举止礼仪皆有度,今日倒是见教了。”颜路以为她在怪他,心里有些慌乱,遂道:“祖师教导,男女授受不亲,只是今日事出有因,不得已才……望东君大人见谅。”羲和莞尔,“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可是害死了不少人啊!”颜路抬头,不解,羲和接着说道:“你若是如此,今日怕是我就要去见你们儒家的祖师了。”颜路了然,不禁微微一笑,但是看她神色之中掩不住的疲倦开口道:“天色已晚,你身负重伤,早些休息吧,在下告退,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可以唤在下。你就先安心在谷里住下吧,好好休养。”羲和点头谢过,道:“如此恩情羲和定不会忘记,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阴阳家的地方还请不要客气。”颜路看她如此,也不再说什么。
羲和心里想着尽快恢复好身体,然后用灵念通知月神,有尽快,少一事不管怎样都比多一事要好得多。
目送着颜路出去,那最后一点儿精神便烟消云散,昏倒在床上陷入昏迷,她刚刚的体力透支的太多了。
深夜颜路担心羲和的伤势,辗转反侧,起身再进来时就看到榻上的人早已睡去多时,不,应该是昏过去多时,脸色苍白,手无力的下垂,颜路叹了口气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把被子为她掖好。
盖聂在院中打坐,想起白天的大战时,自己握着剑的手有些许颤动,是她吗?那个孩子,她已经长大了,而且比她的姑姑都厉害,如今……这是难道是宿命吗?昨日应该是十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卫庄、白凤、隐蝠,还有后来加入的高渐离和赤练,六个人,以六敌一,功力都是不弱的,虽不说是什么天兵天将,但是都是江湖上排的上名的,结局是什么?隐蝠死了,高渐离和白凤重伤,赤练不知怎么昏迷不醒,他和卫庄也没有全身而退,受了程度不轻的伤,他可以确定这是卫庄目前为止受到的最大程度的重伤,而他自己受的伤也不轻,只是自己现在还不用到躺着的程度,如果后来他们两个人不一起发动纵横,高渐离白凤还帮助他们拖延时间,那么今日鹿死谁手就真的要另说一番了,心神不宁便不能静下心来思索,呼出一口气化作一声叹息。
盖聂睁开眼睛便看到张良从院外走了进来,正要开口却听他道:“白凤的伤不轻,高渐离先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