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镇的镇子中心,新旧两条街交界的丁字口,半新不旧的梁溪桥一头连着镇子,一头伸向河对岸的卢湾村,桥那头连接到卢湾村的简易泥路,年久失修,路上的坑坑洼洼都可以养鱼了,一直也没人管事,任由风吹日晒,就这般泥泞不通。
中午时分,卢湾村那边有村民慌慌张张的跑到派出所报案,不得了,出人命了,梁溪河里有死尸。
高剑南当时就在派出所,正在安排无名女尸案的调查工作。
这,头大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名女尸案还悬在那里,让人头疼,这怎么又冒出人命来了?哪里又死人了?
来报案的是个干瘦的老头,家就在卢湾村的,背有些佝偻,带着一顶破旧的草帽,裤脚一边高一边低,急慌慌跑到派出所来,费了好半天劲,才把事情原委说清楚。
老头的家就在卢湾村一组,从国道上沿着新河桥那里拐下梁溪河边这条机耕路的路旁,他家的后门就对着梁溪河河沿,老头在河边和周家畈村的周老黑一样,也是每日的靠着在河里搬薽,拿到镇上去换个日常的用度,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像往常的一样,他一天搬薽要起三次水,至于收成好坏就全靠运气了。晌午的时候,老头照例拿着河蚌肉去河边,要起了,早晨的一,起水的时候,收获还行,捞了一斤的餐条和鳑鲏、刀鳅,能换个几块钱了。中间悬挂作饵的河蚌肉剩的不多,老头想着趁中午起的时候,顺便把新饵再给挂上。
老头搬薽的位置在新河桥和梁溪桥的中间地方,河面较宽,水流稍微平缓,河面上一簇簇的水葫芦聚集在岸边,堤上的树荫垂在水面,倒真的是很适合垂钓、搬薽的好妙处。
解开长竹竿上的绳索,就要起的时候,老头发现不对,水面上聚集的那一堆水葫芦里浮着个白色的东西呢,正随着水流缓缓的打着转,慢悠悠的淌去。
手搭凉棚,眯缝着眼瞧了个好半天,没瞧出个名堂来,又沿着台阶跑回去,从屋后取了根长竹子下来,搭在那一堆的水葫芦上,借着巧劲,慢慢的向岸边拉过来。
等到拢了岸,老头细细一看,我的天爷啊,差点没把老头吓的栽倒在河里,是一具尸体啊,穿着件白色的衣服,趴伏在水里,在水流的推动下,浮浮沉沉。
边上一个人都没有,老头吓的是眼冒金星,嘴里哆嗦着,哪还叫唤的出来,腿肚子直颤颤,道都不知道走,竹竿不知道扔哪了,要不是河边有树,手可以揽着,老头没准也就被勾走了魂魄。
还好有路过的同村村民,发现事情不对,七手八脚的把吓坏的老头给拖到了路上来,胆大的便有人用长竹竿固定住了那一堆水葫芦,不然这要漂到哪里都不知道。
人命关天啊,马上就有村民用自行车驮着老头,走,快去派出所,报案呐。
高剑南和周超带着派出所的人过来的时候,河沿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一片议论声。这样的消息都不用去广播,自然的就能招来一堆看热闹的人。
“周所,卢湾村委的人,有没有来?”高剑南已经下到河边了,低声的问了一下后面的周超。
“在那边的,高队,要不,我喊他们过来?”周超刚才已经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正是卢湾村村委书记卢汉文几个人,只是这个场合,不便寒暄。
“嗯,让他们找几个人,先把人捞上来吧”高剑南仔细的看了一下现场的情况,排除了这里是第一现场的可能,被水葫芦绊着的尸体应该是从上面漂下来的。
周超返身回到路上,卢湾村的村书记卢汉文已经迎了上去,卢汉文心里也是憋屈的很,倒霉啊,怎么一个月不到,在自己村,连续出了两起死人案件啊,“周所,需要帮忙吗?”
“卢书记啊,还真需要你们帮忙这样吧,找几个人,先把人捞上来,这泡在河里也不是个事”周超也是皱着眉,d,这就不能让人闲一下吗?又搞个人命出来了
“行行,我去叫人”卢汉文没空去想其它的了,赶紧的先把尸体给捞上来,让派出所的带走,不然,这搞的村里人尽皆知,又得好一阵子的议论了,晚上谁还敢出门哦,实在是叫人膈应的慌。
卢汉文的号召力还是很强的,很快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拿绳索的拿绳索,拿桶钩的拿桶钩,就按高剑南的指挥,把尸体用塑料膜抬到了远远的树下,这晦气的事,离人家屋子要远,不远要招人骂的,农村人忌讳呀。
“咦?是癞狗子?”尸体抬上了,马上就有人认出,是吴家塘村的癞狗子,有名的泼皮,以前和人斗狠,晚上借酒装疯,摸人家媳妇的门,被人削掉了半边的耳朵
知道了死者身份,后面的事总好开展一点,高剑南从癞狗子的尸体被捞上的那一刻就发现了问题。
死者身上穿了一件皮水裤,是那种渔业上经常见到的一件工装,手上紧紧的攥着一根竹竿,竹竿上面缠绕着一圈圈的电线,头上用安全帽改装的一个头灯,皮带勒进了肉里,身上背着一个兜,看样子之前是吊挂在胸前的,现在一边的带子断裂了,背兜耷拉着,里面装的东西估计早就沉入梁溪河了。
安置好死者的尸体后,用农家的编织袋搭了个简易的竹棚子,晌午的太阳还是有点温度的,尸体已经有**的迹象,有些膨大
周超打了几个电话后,又喊了一起过来的派出所干警郭大强,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