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铿!铿!铿!铿!
有诗曰:游枪喋血寒如雪,海出蛟龙蔽日月,骤雨惊风急点鼓,离梦夺影火流星。
那一位年长侍卫的枪法,赫然达到了绝技级别,其风也劲,其势亦盛,一大蓬枪影在空气中掀起了扭曲的波纹,瞬间已与石质地板撞击十数次,迸发一溜火星,留下点点白痕。
我吓了一大跳。
因为我藏身的地方,离枪风笼罩的区域只差那么半分。
“铁头哥,你这是干嘛?”一个年轻侍卫好奇的问。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未必是能用眼睛看得到的。”年长侍卫道,“我怀疑这里躲着人。”
“看不见的人?”年轻侍卫一惊,“那是人还是鬼啊?”
“人就是人,就算看不见、半透明、满脸血污、断手断脚断头……外形再恐怖,终归跑不出人类的范畴。”年长侍卫正色道。
两个年轻侍卫一听,都快吓尿了。
“放心,有我在。”年长侍卫沉声道,“点灯,我要仔细搜查这个房间。”
很快,两盏油灯亮了起来。
“小张,你拿着刀和灯,堵在门口,如果有人想逃,拼了命也要守住。”年长侍卫吩咐道。“老九,你跟在我旁边,用灯一点点照过去。”
“是。”两名年轻侍卫同时回应。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这是要赶绝我们啊。
要不……我抢先一步投降,把王子云给卖了,自己转作污点证人?
当然,也就想想而已。
事实上,王子云被人抓住了,顶多也就是件‘找厕所走错地方’的鸡毛蒜皮小事,他还回去做他的贵客。
要是我被抓住?
哼哼,那下场可真不敢想象……
但这位年纪大,鼻子也大的使枪侍卫,我还真打他不过。
怎么办?
油灯散发出一圈圈光晕,逐渐逼近我藏身的阴影。
其实另外一侧还有大片的阴影,但我根本不敢移过去,因为我穿的只是蚕影衣,不是隐身衣,待在阴影里不动还好,一动必被看出破绽。
我瞄了一眼对面的阴影区域——王子云就躲在那边,如果说真有什么解决办法,那只能着落在这家伙身上了。
忽然,两点熟悉的目光与我对视。
像是点亮了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我竟然瞬间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侍卫的灯光,马上就要照到我身上。
这个时候,堵住门口的年轻侍卫猛地惨叫一声,顿时将这边两名侍卫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还好他们没看到,其实灯光都已经把我半只脚照出来了。
“什么事?”年长侍卫疑惑道。
除了略带惊惶的年轻侍卫,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情况。
“没……没……可能是我眼花。”年轻侍卫结结巴巴的道。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年长侍卫呵斥道。
“影……影子……”年轻侍卫咽着口水,“我看到了一条影子从我旁边飞过去……”
“你怎么不拦住?”另外一个年轻侍卫埋怨道。
“算了,那是高手,小张他拦不住的。”年长侍卫摇了摇头,“我得马上去禀报卫司,你们留下来守着走廊,留意一切可疑动静。”
“是。”两名年轻侍卫又同时应道。
年长侍卫刚刚迈出门口,突然又折了回来,两道犀利的目光在房间中细细扫视一遍。
确认没有什么异样,他才彻底放下心来,转身离去。
两名年轻侍卫也回到了走廊中。
“熏死我了。”王子云把脑袋从我的衣服里抽了出来,拼命呼吸新鲜空气。
“你还说,把口水流在我肚皮上了。”我也是一顿猛擦。
当然,我们说话的声音都很轻,基本只有我们自己能听到。
讲重点:刚才发生了什么?
原来在千钧一发之际,王子云迅速解下自己的头套,从堵门的年轻侍卫身旁扔过去(直接扔在走廊阴影之中,他们看不见),让侍卫们以为潜伏进来的人又逃了出去。
当然,这样一来他的脑袋就没有阴影躲藏的效果了。
所以趁现场混乱之际,我和他赶紧汇合,让他把脑袋藏进我的衣服里面。
蚕影衣弹性极佳,我身材又瘦,肚子上多颗脑袋倒不是什么困难事。
麻烦就麻烦在他把脑袋伸进来之后,鼻和嘴的潮湿呼吸,弄得我很痒,痒得想笑。
如果换成一个美女这么做,我当然很乐意享受,可现在对方是男人,那我只能选择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了。
“有杠回去再抬。”王子云按住我的肩膀道,“很快就会有大批人马赶来,抓紧时间观察一下这个房间。”
“这房间有什么特别?”我站直身子,开始仔细观察四周。
这是一间圆形石室,实际面积虽然不大,但空荡荡的显得相当宽敞;站在石室中央,可以看到环形墙壁上画满了一幅幅充满异域风情的画作。
天魔戏飞天!
飞天,就是飞天仙女;这些环形壁画上,画的正是天魔与仙女之间一系列不可不说的故事。
由于时间紧迫,我也没心思细看壁画内容,只是注意到正对着门口的墙壁上,画着一尊域外天魔的正面像。
天魔者,青面獠牙,三头六臂,口如血盆,眼似铜铃……
一个字:丑!
不但丑,从它的身材比例来看,冠以‘五短’是毫无问题的。
可这样一个又矮又丑的域外天魔,却被无数身材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