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低呼一声,心里充满了愤怒。
虽然认识还不到一天,我对这个中年商人还是挺有好感的。
并不是说他对我有多好,关键在于他对人生的乐观态度和冒险精神,让我觉得这样的人不应该死。
我踏前一步,挡在了大当家的面前。
“怎……么……”大当家发出嘴中塞满东西般的嗓声,“想……帮……他……报……仇……?”
“没有。”我淡淡道,“只是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件事能做的。”
“什……么……事……?”大当家嘟囔道。
“很简单。”我扬起一个拳头,“就是把你揍趴下。”
“哈……哈……哈……”大当家连笑起来都是颤音,“凭……什……么……?”
我没说话。
但我扬起的那个拳头,突然冒起了淡淡的红光。
以眼还眼,以血换血,燃血之殇,天魔解体!
……
如果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一根被点燃的蜡烛,那会是怎样一种体验?
就像我现在这样!
现在的我,能体会到蜡烛、木柴、火炭、灯油、烈酒、禾杆、破布……等一切燃烧物的感觉。
痛——来自四肢百骸,焚心煎魂的疼痛!
突然响起一首古诗: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没错,著名的七步诗,曹植觉得自己就是那釜中之豆,备受煎熬。可他有没有想过,那个‘煮’他的‘豆箕’,其实自身也是痛苦万分?
(噫,我发现了什么意外的内幕了吗?)
心里胡乱想着一些事情,总算分散了来自体内的痛意。
时间一久,也就麻木了。
我一骨碌爬起身来。
看看四周,满地都是打滚的痕迹。
咳,一不小心就痛得满地打滚了……
“不……用……担……心……我……等……你……休……息……好……再……打……”大当家伸手一指,冰冷的铁面罩上,仿佛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小兄弟,你没事吧?”李竖担心地望着我。
“还好,还好。”我收敛心神,擦去满头大汗。
因为疼痛,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颤抖。
现在想来,那马花花果然是个女中豪杰,居然能够忍住如此剧烈的痛感,在众人眼前不动声色地杀人。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每个月都得接受一次痛感锻炼,已经习惯了。
另一边,二当家焦急大喊:“大当家,别玩了,赶紧动手哇。”
“知……道……了……”大当家不满地嘟囔一声,铿锵作响的朝我走来。
我心中一凛,赶紧调整心态,准备开始最后一搏。
天魔解体真法全力运转之下,我能感觉到体内有源源不断的内劲涌现,不但量足,品质也很高。
现在我再使用惊雷刺,威力至少也是之前的三倍,而且完全不受内劲气量限制,想用多少次,就用多少次。
然而,一切都是以燃烧体内血液为代价的。
人体若失血超过百分之七十,就会有死亡的危险。
我身体里的血液,究竟能够燃烧多久?
不知道。
我只知道毎拖延一个呼吸的时间,我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来吧!”我以脚尖轻点地面,内力源源不断涌出,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气劲漩涡,硬生生把我推到了三丈多的空中。
大当家的身形再高大,此刻也要仰视才能看得见我。
而他刚一抬头,我就反手把几柄飞刀扔了下去。
随着嗖嗖嗖几声疾响,飞刀一柄接一柄撞上黑铁甲铠,迸出大片火花,轰然炸裂!
同一人,同一招,射在同一个目标身上,结果却和之前完全不同。
嘭!嘭!嘭!
大当家庞大沉重的身躯连连后退,坚固厚实的黑铁铠甲已经凹陷进去,巨大的气浪更是将方圆十丈之内的树冠都吹歪了。
我叉开双腿,晃晃悠悠地站在两根树枝之间,俯视着摇摇欲坠的大当家。
手指一弹,一枚树叶在内劲的裹挟下激射而出。
看似轻巧的树叶,落在铠甲表面,扬起了一股肉眼也能看见的气劲波纹。
大当家双手虚抓一把,结果什么都没能抓住,终于轰隆倒地。
盔甲再厚再硬,也挡不住气劲爆炸时引发的一bō_bō剧烈震荡。
局面,已经完全逆转!
我轻轻跃下,飘然落在大当家身旁。
虽然隔着厚厚一层冰冷铠甲,我依旧能清晰感觉到:困在里面的那个人正处于一种血脉倒逆,气息紊乱的状态,一时三刻根本别想动弹。
不过,还死不了。
这种弱势崛起,越级打怪的酸爽感……
其实还真没什么意思。
脚边,大当家无力的抽搐、挣扎,再也没有原本那种铁塔不倒的气势,反倒像一只肥大的钢铁蠕虫。
再看看远处,那些衣衫褴褛的山贼,一个个穷凶极恶,拼死搏杀,但他们为的也只是活下去。
“算了,结束吧。”
如果有足够的飞刀,我完全可以一招鲜,用惊雷刺连珠轰杀大当家。
可惜我没有。
我叹了口气,抽出最后一柄飞刀,再一次伸进大当家盔甲颈部的缝隙。
飞光掠影第三式:冲天钻!
多亏天魔解体真法将我的修为硬生生拔高了一个等阶,才能使用这一新招式:把大量内劲灌入飞刀,经过层层压缩,最后定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