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连欢愉离开了鹰爪堂。
到了外面,四周静悄悄的没见几个人影。
不得不说,连鹰的办事效率实在惊人——这才一转眼,那些发疯四处砍杀的鹰爪帮众,全都不见了踪影。
“就一个时辰,你真的能找出答案?”连欢愉怀疑的看着我。
“我也想要几天时间慢慢查。”我苦笑道,“可你爹会答应么?”
“可一个时辰能干点什么?”连欢愉道,“连这蕲州城都绕不完吧?”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咱们可能连这鹰爪门总舵都不用出。”我说道,“反正,先去找杨鱼吧。”
由于杀戮停止,外轻快,要不了多久,我和连欢愉就来到了五色大院的门前。
所谓五色大院,正是杨彩凤一方势力的根据地,只见院门附近一片狼藉,各种残肢、断兵、污血、破衣、烂鞋……
很明显,不久前这里才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如果我爹没下令停止打杀,我们想进去估计还真不容易呢。”看到这情形,连欢愉吐了吐舌头。
“现在也不是想进就进啊。”我叹息道。
果然,刚走到门前,嗖嗖嗖,几把冷冰冰的兵刃便架在了我和连欢愉的脖子上。
连欢愉哪受得了这个?立马就想反抗。
但我一把捏住她的手心,轻声道:“赶紧去睡觉!”
“啊……”连欢愉先是一愣,随后想起了什么,犹豫再三,终于强行把脾气压了下去。
嗯,亏她还记得咱们约定的这个暗号啊,我自己都快忘了。
当初带她去查案,约好一说这个暗号,她就得无条件听我的——但实际上,连欢愉并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小女人,做事也还有点小聪明,所以暗号一直没能派上用场。
既然现在想起来,那就用一用呗。
“你们连姑奶奶我也不认得了?”连欢愉虽然没再反抗,但怒气冲冲的喊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姑奶奶?”拿刀的人冷笑道,“我们没有马上一刀子割下去,也算对得起你了。”
“要我说,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把她抓起来。”另一人道,“到时候,看连鹰那龟孙子还横不横得起来!”
大杀特杀了两天,看来双方的仇已经结得不轻。
我也不多话,直接拿出一根猩红色的鹰毛,往脑袋上一插。
几人面面相觑。
“是血鹰……”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血鹰不血鹰的……”
“什么时候?这不还是鹰爪门么?”
“规矩不可废……”
正当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站在门后的,赫然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侍女。
“凤尊有令,把他们带进去。”小侍女说道。
“那……走吧。”那几人押着我和连欢愉,穿过大门,径直往内院深处走去。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一座绿竹招摇,花香扑鼻的小庭院。
杨彩凤此刻换了一套素青的便服,在假山流水旁侧身而坐,也不知道是在赏花呢,还是看那水中的锦鲤。
单看此情此景,谁又能料到,眼前这位举止恬静的****,竟然是脾气出了名暴烈的杨彩凤?
对了,既然杨彩凤脾气不好,那么她当年究竟是怎么凭一张嘴,就能说服诸多帮派老大的,从而得到‘鹰喙’的外号?
一个谜。
“老伍,老溜。”杨彩凤微微转过身来,“你们难道没发觉,你们的刀子根本就没架在人家脖子上?”
“没……”那几位听杨彩凤这么一说,赶紧眯起眼睛细看,这才发现——原来他们架在我和连欢愉脖子上的刀刃,其实被薄薄一层气劲托住,根本没有触碰到皮肤。
“行了,都下去吧。”杨彩凤挥手道。
那几位仁兄悻悻收了刀子,躬身后退。
然后,杨彩凤瞥了我一眼。
“等等!”杨彩凤突然道。
那几位仁兄愣住。
“你们眼睛没毛病吧?”杨彩凤问道。
“没……没有。”那几位仁兄愕然道。
“既然没有,那这个人脑袋上这么大一根血鹰毛,你们全没看见?”杨彩凤又问。
“看见了。”其中为首的一人回答道,“只是……属下觉得……”
“你们是不是觉得,既然鹰爪王已死,那这代表着鹰爪王的血鹰令,也就一文不值了?”杨彩凤的语气越来越冷。
“属下知罪!”那几人也不是傻子,一看杨彩凤的脸色不对,纷纷扑通跪倒。
“你们都知道,这血鹰令代表着鹰爪王,你们也知道,这二十多年来,血鹰令只发出过两根。”杨彩凤看也没看他们,只是站起来缓缓道:“可你们又知不知道,这血鹰令究竟是怎么来的?”
没人敢作声。
当然,杨彩凤很快就自己接上了话:“想当年,鹰爪门刚刚坐上了蕲州第一大帮派的位置,那可是牺牲了多少性命,花费了多少钱财,绞尽了多少脑汁才能做到的啊……但是,对我们鹰爪门最大的考验,这时候才真正开始!”
“人们常说,江湖中有黑白两道,也有人说,江湖有黑、白、魔三条道;可是他们都不知道,真正的江湖,其实只有一条道——皇道,我们这些****、白道、魔道,统统都得在这条道上走。”
“什么是皇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这九十九州的朝廷,其实才是江湖中最大的势力!”
“所以,我们鹰爪门即便打败了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