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既不是故衣店,亦非洗衣铺,你拿这污物出来作甚?”许师爷一看,不禁摇头晃脑。
“好叫你得知——这,就是证据!”我将旧衣服迎风展开。
倘若仔细分辨,便能发现衣服上面那些黑褐色的纹路,赫然是一个个造型奇特的文字。
其实这些文字原为暗红色,只是天长日久,暗红早已化作黑褐,边边角角的地方更有多处晕染开来。显得既脏且乱。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眼熟?”我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拈着画纸,将两者紧紧靠在一起。
明眼人马上就能看出来——两种花纹的内容虽不相同,但观其艺术风格、究其雕刻手法、思其所蕴内涵,很明显是属于同一套的。
然后我换出另外一张画纸{不同石块画在不同画纸上},这回可以看到,衣服上的花纹与奇特石块上的花纹基本一致,只是石块上的花纹被磨掉了一大块。
“关于这件衣服的来历,可以请一位证人说明。”我又道。
“你的证人还真多。”许师爷道。
“嘿嘿嘿,这位证人应该就是我。”王子云目光一转,断然道。
许师爷闻言一惊,惶恐不语。
“关于这件衣服的来龙去脉,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了,那得说上半个时辰。”王子云毫不客气的站出来,“还是长话短说——当年本王微服私访,得知源州有个黑风帮无恶不作,特意去将其惩治一番,没想到那黑风帮内竟然隐藏着当年域外天魔所建的天魔血祭台,祭台上还篆刻着天魔三大秘法之一:天魔解体真法!”
“天魔血祭台?”秋郡王一听,“莫非就是这图画上的奇特石块?”
“完全正确,这些石块就是被大卸十块的天魔血祭台。”王子云道,“而衣服上的天魔解体真法,正是从这祭台上拓印而出。”
王子云此言一出,公堂上顿时无数目光闪烁,一个个脖子抻得细长,都想看清那衣服上的内容。
我将衣服一折……
“哎呀没记住。”人群中响起几声叹息。
“连看都看不清还想记住?”又有人冷笑。
“可这天魔血祭台既然在源州被发现,又为何会千里迢迢到我秋郡境内?”秋郡王不解道。
“这个嘛……”王子云眼珠一转,“为了防止秘法外泄,本王早就把那处石台给磨掉一部分,天鹰堡出的价钱不错,所以买了也就买了。”
“可既然血祭台上已无秘法,天鹰堡又为何愿出如此巨款?”秋郡王疑惑更深。
“这本王就不清楚了。”王子云两手一摊。
“这有什么不清楚的。”我呵呵一笑,“既然没有秘法,那这血祭台就只对一种人有用处!”
“哪一种人?”秋郡王急问。
“魔宫余孽,天魔教徒!”我掷声道。
满堂哗然。
却说当年魔宫覆灭,魔宫余党成立了天魔教,后来天魔教再被剿灭,余党又组成了魔教,直到如今,魔教亦化乌有……虽然势力越缩越小,不过除了萱姬那一脉,说不定在什么地方还隐藏着大批魔教势力,正等待时机复兴哩。
无论如何,自魔宫起,这域外天魔一派素来被视为江湖公敌,武林、朝廷皆全力剿杀,天魔残党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隐藏身份,一旦暴露,十死无生。
“天鹰堡、天魔教、天鹰堡、天魔教……”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我反复念叨着这两个词语。
“你的意思是,天鹰堡其实是天魔教的余孽?”秋郡王脸色铁青。
“魔宫也好,天魔教也罢,都是一脉相承。”我轻击指节道,“众所周知,魔教成立的时候,早已失去了大部分的魔宫传承,天魔秘法只留下若干残篇。可大伙不妨想想,现在很多门派都会设立护道人,专门负责保护核心传承,当年的天魔教会不会也有类似的职位,至今保存着完整的三秘法?”
全场肃然。
“对外人而言,天魔三秘法是至上秘籍,可对天魔残党来说,象征着信仰的血祭台才是重中之重。”我继续道,“所以他们愿意出三千万两的天价,来购买一个被磨去了秘法的血祭台。”
“如果天鹰堡人真是天魔残党,那行事就应该更隐秘一点,如此不加掩饰的购买天魔遗产,也太过明显了罢?”秋郡王皱眉道。
“天魔教覆灭数百年,倘若我不说,谁又猜得到?遮遮掩掩反倒惹人怀疑。”我道,“更何况,这天鹰堡本来就是天魔残党一个掩人耳目的门面而已。”
“那他们又为何要劫镖?这样岂非徒增麻烦?”秋郡王提出疑问。
“劫镖的可不是天鹰堡。”我解释道,“从开始到后来,劫镖者都是鹰神宫的人。”
“鹰神宫!”秋郡王双目微眯。
身为西域咽喉的守护者,秋郡王自然不会对这个新崛起的神秘势力一无所知。
“鹰神宫最近一直在收服名号中带着‘鹰’字的人与势力,我们飞鹰镖局倒霉也被盯上。”我道,“不过鹰神宫要的是人,天魔残党视为珍宝的血祭台,自然被他们当成破石头给扔掉了。”
“所以天鹰堡的人,其实是捡了个漏?”秋郡王渐渐品出了其中的端倪。
“没错。”我道,“不过当时天鹰堡人的心情,恐怕一点都不高兴。”
“为何?”秋郡王问。
“你们想啊,连我这远在偃州的飞鹰镖局,鹰神宫都想染指,更何况就在他们隔壁的天鹰堡?”我道,“鹰神宫具体是怎样对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