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事实教训我们:想要采摘胜利果实,也得有相应的实力!
曾妮花的手轻轻压住我,力气虽然不大,但就是动不了。
“你在干什么?”黑影似乎觉察到了不对,“我告诉你,强行破坏游戏结果,将会受到月光最严厉的惩罚!”
“我没这么傻。”曾妮福咯咯笑道,“我不会伤人,更不会改变骰子点数,我只是……”
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我只是和他闹着玩罢了。”
曾妮福居然拉着我,在原地疯狂旋转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
十圈、百圈、千圈……
或许我并没有真的转这么多圈,可旋转到几十圈之后,整个人都混乱了,哪还顾得上数数?
终于,曾妮福停了下来。
但这个时候,我已经彻底懵了,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小朋友,快去换你的骰子吧。”曾妮福‘和蔼’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用力扭动脖子,拖动整个身体挪了一步。
没气了。
并不是没有力气,而是灰心丧气。
刚才那一顿旋转,把我对整个空间的感觉完全打碎!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虽然早就被剥夺了视觉,但身为练武之人,多少有一点听声辨位的能力,所以在适应了最初的一段黑暗之后,我还是能够靠记忆和听觉在脑海里形成一个个景象。
那时候的情况,比较像把眼睛蒙起来练功(虽然我就没这样练过吧)。
而现在的我,可谓是皮皮虾跳进蒸笼里……
是真瞎啊!
我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去换骰子?
就这样傻愣了好一会,忽然,曾妮福说话了:“如果参与者拒不继续游戏,那么一炷香后,月光将降下惩罚,并判断该参与者为最后一名。”
曾妮福说这段话的时候,声调十分刻板,和她之前的疯狂完全不同。
我心里微微一凛。
果然,无论疯狂也好,残酷也好,所有人其实都是被头顶的月光所蛊惑。
但……月光会蛊惑人么?
深吸一口气,我彻底冷静下来。
“还剩半炷香。”曾妮福又说。
我开始扭动脖子,拖动身体往某一个方向挪去。
不远处响起了细微的嗤笑声。
我知道,这是我挪动的方向不对,有人在暗爽、窃喜。
尽管笑!
我的挪动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终于咚的一下,撞到了墙壁。
奇异的感觉,往身外不断蔓延。
我用力一磕墙壁,整个人借力横移,舌头一卷,把某样东西叼在口中。
幸好在装疯卖傻蹲墙角的时候,我把这样东西从储物空间拿了出来,放在墙边,不然现在没手没脚的,连根毛都拿不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东西,我明白了一件事。
没错,这一局诡异莫名的月光游戏,并不是梦。
可也绝对不是现实!
某种超乎我想象的力量,正在暗中操控一切。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牙齿用力一咬,口中小木盒猛的一抖,pēn_shè出大量烟雾……
这个木盒,正是从冯道远儿子用来喷毒雾的那一个。
看似毫不起眼,其实这是一个极其精巧的机关盒。
离开绀桐镇之后,在马车上闲着没事,我就把盒子拿出来把玩,一来二去的,居然让我研究出不少门道。
首先,机关盒是用内劲驱动的——在盒内有一小块神奇的黑色石头,可以储存大量内劲,再转化为驱动机关的力量。
其次,这个盒子的真正用途,并不是喷毒雾,而是把放进去的东西雾化。
两者有什么不同?
本质的不同!
如果作用只是喷毒雾,那就意味着要先把毒雾装进盒子里,才能喷得出来。
雾化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当然,太硬的,太大的东西不行,必须是碎末或者液体。
而且,喷雾并不一定要一次性全喷出来,可以调整机关,缓慢喷发。
事实上,就在曾妮福因为失去味觉而疯狂之前,我就在墙角边放下机关木盒,让它缓缓pēn_shè烟雾。
由于角落昏暗,加上我装疯卖傻吸引注意力,没人发现这件事。
为什么我要放置这么一个机关?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听觉是最后一个丧失的感觉,那么万一情况真到了最恶劣的地步,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于是我想起了这个机关盒。
虽然极其轻微,但它在缓慢pēn_shè烟雾的时候,是会发出声音的。
在正常状态下,人们很容易忽略这么轻微的声音。
但我瞎了啊。
瞎子的听觉,总是特别敏锐。
果然,事实证明我没有白准备。
喷雾盒让我重新找回了方向感和空间感。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机关盒pēn_shè的,究竟是什么烟雾?
是油!
当然你别问我为什么里面装的是油这种非常隐私性的问题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和爱好如果你真的把这句话看完了我只能说声谢谢。
我没预料到的是,油雾竟然发挥了意料之外的功效:减低摩擦,加倍润滑。
好吧,也不算太意外啦。
总而言之,在油雾笼罩下,我的活动速度大大加快了,脖子的劳损也因此至少降低一半。
曾妮福:“还剩三分之一炷香……”
用舌头卷起机关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