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这样的话,冷崎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支吾了半天,开口道:“爷爷,现在是什么时候?鬼子已经打到家门口了啊!现在是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我知道,我们祖上跟蒙古人合作过,跟满清鞑子合作过,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啊!现在是中国人的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日本人是怀着亡国灭种的心思来的,现在是我们万众一心,合作抗日的时候;你们怎么还只能看眼前的苟且呢?”
老先生听了冷崎的回答,竟然一脸正色的说道:“乖孙子,你们的司令是给了你机会,让你直接从一个上尉一路晋升到了上校,可是现在他的靠山已经不行了;否则也不会从中央军嫡系变成三流的地方警备部队;政治就是站好队列,现在陈司令长官如日中天,只要你投靠过去;旅长、师长一路晋升,难道不好?机会就在眼前,你要懂得把握啊!”
“从1931年进入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以来,我无不遵从总理的遗训;中日开战以来,专心带兵,战场上奋勇拼杀,至始至终,兢兢业业,旦夕不敢懈怠;从淞沪到南昌,这一路拼杀过来;倒在我面前的弟兄成千上万,他们至死都呼喊着杀鬼子;现在你要让我窝里斗?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我不是不想为,而是不能为。先不说我能不能控制的住警备司令部的八千弟兄,我今天若是答应你们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就对不起我的国家,对不起给予我信任的司令;更对不起那些倒在我身前的士兵。弟兄们抛家弃业,舍妻别子,在战场上拼命杀敌,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将小鬼子赶出中国。”冷崎的语气很沉闷,语气不容置疑,直接就断绝了爷爷的建议。
“冷崎,你爷爷也没说我们就不抗日;你想想,你手中有了更多的士兵,更好的资源之后;抗日不是更有作用?这些东西哪里来?还要靠他们的支持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冷崎的父亲用手指了指西南边;
冷崎看着家人的表现,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凄凉。国军的将士们在前线舍生忘死,后方的大佬们还在勾心斗角,还在拉帮结派,他们想的是怎样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不在于前线那些将士们的生命;死伤再多的士兵,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纸面上的数据;对于他们来说,士兵就是乡间的壮丁,只要有钱有权,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勾心斗角,拉帮结派,我冷崎不为;这样做了,让我怎么训练士兵,在战场上还如何让弟兄们拼死搏杀?如何要求手下的兄弟们拼命杀鬼子?连我自己都成为了勾心斗角的小人,又凭什么要求弟兄们为国杀敌,抗击鬼子?”冷崎的情绪已经有点失控,在他的感觉里面,对面坐着的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人;跟那些在后方歌舞升平的权贵们没两样;
冷崎说道现在,老先生和几个叔伯们陷入了集体的沉思,此时此刻,两种思想在他们的脑海中激烈的斗争,这使得他们非常痛苦,一边是家族可以趁此机会再上一个台阶,另一边是放弃这个机会,全力支持冷崎抗日。
而作为冷家的族长,老先生想的又不一样,他现在可以强行使用家族的家法压迫冷崎接受他们的想法,可是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会直接让冷崎叛出家族;冷崎心中的坚守、军人的职责、弟兄的感情,这些东西已经让冷崎坚定了守土抗战,杀敌报国的决心。
“好了,今天先谈在这里;冷崎,你回去好好想想,我们这两天就住在这里;”老先生发话了,现场的气氛有点凝重,这是不利于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的;
“爷爷,父亲,各位叔伯;不用考虑了,家里支不支持我的想法不重要,希望你们别做国家和民族的罪人就好!告辞!”冷崎大踏步走出了饭店,剩下了几个目瞪口呆的中老年人......
“父亲,这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在中央军呆几年,脑子坏掉了?他怎么给长辈说话的呢?”冷崎走后,一个叔伯对着老先生说道,
“冷崎已经27岁了吧!”老先生突然问道,
“是的,20岁离家就读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后就一直在军队;也没怎么回来!”冷崎的父亲回答道,
“修水陈家的女娃子回来没有?就是那个跟冷崎订了婚的。”老先生问道,
“民国二十年,那个女娃子就出国了;到现在一直没有音讯,我估计现在已经结婚了吧!到现在那女孩子也不小了。”冷崎的父亲回答道,
“陈家怎么说?你问了没有?”老先生皱眉问道,
陈家从晚清开始,就是又一个著名的人文世家。这个显赫家庭因诞生了陈宝箴、陈三立、陈寅恪三代名士而闻名遐迩。
现在的修水陈家在整个江西都是一个显赫的大家族,修水冷家跟陈家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陈家说,现在陈家的年青人崇尚自由恋爱,所以娃娃亲就不必再谈了;说如果冷家有意的话,可以让冷家的嫡系子弟自由追逐陈家的闺女;他们家未出嫁的闺女还有很多。”冷崎的父亲说道,
“哼,我们修水冷家虽然现在比不上陈家;但是也不用这么低三下四的求婚;冷崎已经不小了,又是我们家中的嫡子,就在南昌选个差不多的家族,尽快让冷崎成亲;也许有了老婆和家庭的责任,这个小子会重新考虑我们的提议!”老先生还是没有放弃,只是现在的重心转到给冷崎完婚的事情上了;
冷崎是南昌警备司令部的副司令,年轻帅气,又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