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肩膀的伤势未好,刚才那一掌拍下来伤口一定又开裂了。我现在给你看看吧。”
疏影的话打断了莫尊景的思绪。
“你当初说我起码要为了冉竹活下去,如今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莫尊景含笑说道,眼底一片凄凉。
短短三个月不到,朝廷动荡不已,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个是皇宫里的太后,一个就是他的宰相父亲。
当得知了自己中毒的真相后,他醉酒疯心下做出了自残的痴傻行为,索性有疏影在,有他说的那句话在。
思念如潮,夜寐难安,他狂马策奔而来只为看到她见到自己时欣喜激动的神情。
纵然不爱他,也会跟他说,尊景我想你了。
然,她竟是笑的那么勉强。难道是自己真的不该来吗……
“说到底,我还是应该感谢你的。如果没有你救了我,我就不会多活这十几年。甚而……不会遇到这辈子死心塌地要爱下去的男人。
他刚赶到军营甚至和宣墨正经的君臣之礼都没来的行上,就被颖冰阳带来的惊人消息给一路引导了这里。
大树后,他跟一路赶来的宣墨认真听着,明明没有指名道姓的宣爱,可莫尊景就是知道冉竹口中的那个男人不是他。
也罢,自己这副残破身躯,又能给冉竹什么幸福,如此守着不也挺好。
想到此,莫尊景长呼一口气,虽然想明白了可胸口里的惆怅失落丝丝缕缕依然盘踞不散,那里连阳光也照不进来。
疏影无语,当时他是怕莫尊景真拿剑抹脖子才情急搬出冉竹来,要是知道他会疯狂到几天不眠不休的赶来,他一定会想别的法子阻止莫尊景自杀的。
这会,也只能当做没听见往前走着。
四人刚走出树林,冉竹怀里立马窜进了一个娇小身影,哭天抹泪:“你怎么这么蠢,也不跟我们说声就跟人走了。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办。”
冉竹满脸黑线,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安慰人就安慰人,有说人蠢的吗……
宣墨的脸比冉竹脸还黑,直接大掌将颖冰阳从冉竹怀里扒开来,不悦道:
“圣女真有个好歹,也跟你没关系。”想想有咒冉竹死的嫌疑,脸更加黑了,直接将颖冰阳丢在一旁,拉着冉竹就上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红车。
颖冰阳气结,要不是她机灵跑回去通风报信,又有萧风一路留下记号,这宣墨能有救美人的机会吗。
帝王无情,可这翻脸不认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只有一辆马车,你让她走着回去啊?”冉竹见马车动了起来,不由瞪宣墨道。
“难不成我看着你们耳鬓厮磨?”宣墨没好气道,虽然他知道宣墨没那个意思,颖冰阳也是有心上人的人,但听到那有断袖之癖的话心里就是不舒服。
“你在说什么?无聊。”冉竹气道,自然明白了宣墨的飞醋。林子里对宣墨来救自己的感动顿时当然无存,只觉得胸口疼的很。
见到冉竹面色陡然发白,忽然想起了邱灵儿的忠告,宣墨暗骂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做,伤到了冉竹。
“我就是逗你而已,你不是想让她进来吗,来人……”宣墨急忙安抚冉竹,正准备叫小夏子将颖冰阳带进来,被冉竹的下一句话差点给气噎住。
“还有莫尊景和疏影。”冉竹瞪大双眼对抗着面前那双危险眯起的双目:“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掌是故意的,他身子本来就虚弱,如今不适合骑马。”
“你确定要他进来?”
“废话。”
“那我走。”
“自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