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宣墨和白静联袂而去的背影,冉竹心口似乎在滴血,眼前闪过一些画面,似乎这样的场景在哪里见过……
她想将自己身子从沙土里拔出来,追上宣墨问个明白,于是拼命刨沙,可沙子总是刨出去又增加,永远不见减少。
冉竹觉得好累好累,远处他们的大红身影时刻刺激着她的感官,不远不近,似是永远在那走着,可却一直也没走远……
天渐渐阴了下来,冉竹手中的动作迟缓了许多,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宣墨身上,期冀他能回过头看看她。
这时白静忽然转了身,冲着冉竹露出诡异的笑容。冉竹心抖了抖,浑身僵住了,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只见白静的手从袖口中伸出,一把短刀匕首露了出来。她冲冉竹阴厉笑着,手中匕首抬到了宣墨的后背胸口处,抬手就要刺进去。
“不,不,不要,求你了。宣墨,宣墨……”冉竹尖叫道,身子疯狂在沙土里扭动,她眸光惊惧恐慌,大声叫着宣墨。
可宣墨却像没听到一样,继续保持着原本的步伐。
忽然耳边响起阵阵低吟梵唱,每一句似乎都在夹杂着宣墨的名字,如三月春风暖人心,又如寺庙圣水净人心灵,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风力冲向白静,卷走了她手中的匕首。
彼时,宣墨转过了身,目光掠过白静,茫然的看向冉竹。
冉竹心口陡然松懈了下来,这一松懈浑身立马没了力气,眷恋目光从宣墨脸上滑过,一片碧蓝天空映入眼帘。
她软软的向后靠了去……
不对,我不能倒下,宣墨还有危险。一个声音在冉竹心底急急响起,她一惊,急忙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漆黑,眼皮上似是被蒙住了厚厚一层重物,带着淡淡药香涌入鼻尖。
她急忙抬手向眼睛摸去,却在半空被另一双手握住,耳边惊喜声响起:
“你醒了。”声音带着黯哑干涩。
可冉竹还是听清了说话的人,更感觉自己正被人拥抱着。
瞬时,脸红了。
“尊景,我眼睛怎么了?”冉竹抬头冲着声音来源方向不解问道,同时身体坐了起来,意欲和莫尊景拉开距离。
莫尊景清咳了下嗓子,充满血丝的目光打量着冉竹。见她脸上无悲无喜,只有呆呆的迷惑,不由陷入了沉思。
“尊景?”没有任何回应,冉竹试探性的叫了一次,心里却在想莫非她认错人了?
“我在。“温柔声音随即传了过来,冉竹再一次确认这就是莫尊景的声音。
只是她眼睛怎么了,还有她这是在哪里,为什么她和莫尊景在一张床上……
冉竹仔细回想着,可除了记忆停留在桂花园和沁玉相遇的那一幕外脑海里便是刚才做梦的场景。
想到白静要杀宣墨,现在心口还跳得厉害,感觉是如此真实,竟开始怀疑那梦是否真的只是梦……
这时只听有人推门的声音,随即又是一种惊喜的哭音响起:
“姐姐,你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叫王太医。”
一激动竟忘记了屋里还有别人,顺口叫出了姐姐。
冉竹听到是丹青的声音,心底里觉得安心不少,心想既然丹青也在,还说去请王太医,那说明她是在宫里,在自己房间里。
这么一想,她急忙叫住丹青:“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说完又转头对着莫尊景方向问道:“为什么你会在我的床上?”
“姐姐,你不记得了吗?昨晚……”丹青奇怪的看着冉竹,话却被莫尊景打断:
“去请王太医过来,就说冉竹醒了。”说完冲丹青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叫她不要说。
丹青会意,担忧的看了一眼冉竹随后领命而去。
冉竹听着耳边响起门响,她急忙叫着丹青的名字,伸长的双手被另一双大手握在手中,放了下来:
“刚才你一直拉着我,我想就算你现在看不到也是能感觉的我的fēng_liú潇洒英俊神武的风姿,所以我就委屈下了我自己和你挤一挤这小床。”
沙哑的戏虐声响起,未等冉竹反应过来,莫尊景又好心情的加了一句:“有美人相邀,这么有君子风范的我怎么能不成全你呢?”
冉竹听莫尊景这些话,差点没吐出来。若是这时候眼睛上没有这层纱布的话,她早就连翻十几个白眼丢给莫尊景了。
还是一如以往的自负自恋自大!心里却也再忐忑,莫尊景话里的几分真假。
莫尊景说完这话人从床上下了来,他伸了伸懒腰,对面梳妆台上的铜镜里映出一张晕黄憔悴的脸。
不多时院子里响起了说话人的声音,正是丹青领着王太医赶过来,莫尊景目光沉思了下随后踏出了门。
“她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了。”莫尊景拦住王太医和丹青,站在院子里低声道。
王太医和丹青均讶然,随即王太医点点头道:“或许昨夜事情对她刺激太大,她选择将它遗忘来避免自己伤心。老夫也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我先进去查看一番。”说完就提着药箱推门而进,莫尊景和丹青随即跟上。
一番查探下,王太医沉声说道:“能醒来就是最好的事情,平日多注意修养。眼睛并无大碍,这药再蒙上一天便可以拿下来了。”
“多谢王太医,还请问我这眼睛生了什么病了?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冉竹不解道。
自她醒来这话问了不下三遍了,可没人肯告诉她。
“到你该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