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铃迩愣了一下:“我只是本能的,怕被树枝刺到。”
“我刚才看了,乖女婿的树枝离你还余半寸的距离,刺不到你。”
“我觉得他刺到了。”夜铃迩辩解道。
金和风却道:“那只是你的感觉,我亲眼所见他没有刺到你,你刺他他没有躲,他刺你你为何要躲?”
夜铃迩想了片刻,金和风怕是想用这个方式来测试他们二人的信任程度吧。
夜铃迩没有办法完全信任司徒玦,因为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怕死,她对司徒玦的感情自己也没闹明白,又怎么能突然完完全全信任他,但是……
“我知道了,我会试着不躲。”
夜铃迩抬头,司徒玦正专注地看着她,他的眼神是那么深情。
他是真的爱我吗?
夜铃迩直到现在心中还有一丝怀疑。
他真的没有什么事情骗我吗?
“再来一次!”
“咻!”
树枝再次划破空气。
夜铃迩用理智控制住了自己的下意识,一点都没动,但却忽略了手中的树枝,竟然结结实实的戳在了司徒玦的胸膛上。
司徒玦微微蹙了蹙眉,夜铃迩刚才那一刺力道不小,又是用力气极大的右手刺的,会痛是当然,好在司徒玦应该是有胸肌的,应当不会刺伤。
夜铃迩低头看了一眼停在自己胸前的司徒玦的树枝,她目测了一下,大约就是一寸。
他怎么会这么准?
“铃儿。”金和风有些失望地看了夜铃迩一眼,他本以为夜铃迩会做得更好,却没想到反而是司徒玦一下子便掌握了诀窍,“你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脚上,当然控制不好自己的手!再来一次!”
夜铃迩点点头,一次又一次。
到第九次的时候,司徒玦依旧能够和第二次的时候一样,每一下都准确地停在她胸前一寸,而夜铃迩却不停地出状况,不是刺到他,就是停得太远,没有一次达到要求,她急得额头冒汗,掌心冒汗,后背冒汗,能冒汗的地方都冒汗了,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难道她注定与这个从没出现在武林中的剑法无缘了吗?
她忽然觉得自己太过于重视了,本来学得到学不到对她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她已经掌握了那么多的功夫,之前王靖玦教给她的其实绰绰有余,只是她自己一直荒废着,在王靖玦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练过,现在又在金和风这里学了不少的武功,而这个男女合练的招式,一个人是发挥不出效力的,必须是男女一起使出这个招式,才是无人可挡,一旦司徒玦不在,或是他跟她分开了,那她练了又有何意义呢?
夜铃迩看了看司徒玦,又看了看金和风,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树枝往地上一丢:“我不练了。”
金和风很震惊,这三个月来,他发现夜铃迩是一个很能吃苦很会忍耐的姑娘,而且很有悟性很聪明,好多地方都是一点就通,所以三个月学会他那么多的东西其实是一个奇迹,他原本以为至少得一年,他一直憋在心里没说,是怕夸了夜铃迩之后她会沾沾自喜。
他也用三个月的时间观察了司徒玦,司徒玦虽然是个王爷,但他装疯卖傻二十多年,绝对也是个有耐心会忍耐并且极度聪明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决定教他们二人皓铃剑法。司徒玦的悟性在他意料之中,但没想到夜铃迩在一开始会放弃。
“铃儿,你给我站起来,再来最后一次,你要是还是做不到,义父便不教你了。”
“不。”夜铃迩很坚决地拒绝。
“为什么?”这回轮到金和风问问题了。
“不为什么,我做不到,就这么简单。”
“铃儿。”金和风发现原来夜铃迩也会耍小女孩儿的脾气,毕竟这个丫头才十五岁而已,“试完最后一次。”
“不试不试。”夜铃迩索性把地上的树枝踢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什么都不起来。
“铃儿。”司徒玦想把夜铃迩拉起来,夜铃迩体重很轻,但她把力气都使在了下盘,任凭司徒玦怎么拉都拉不起她来。
扎马步不是白扎的!
“我知道你还不能信任我,所以做不到。”司徒玦其实有点失望,他已经无比信任夜铃迩了,但她却还对他心存芥蒂。
“我经历过的事你们根本就不懂,我被我最信任的人背叛过,害死了我最爱的人,我没有办法信任任何人,即使是你,王爷。”夜铃迩闷声说出这件事,这是她一直没有办法忘记的事,那个男人,如果叫她再见到他,她一定会用她所有会的武功蹂躏他一遍,把他打得半死不活!然后,杀了他!
看到夜铃迩脸上露出的那种恨极了的表情,司徒玦没有办法体会,但也理解,他不知道夜铃迩究竟经历了什么事,但他可以明白夜铃迩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这样,铃儿,我教你一个方法,在刺我的时候把我想象成你的那个仇人,在要停手的时候把我想象成你最爱的那个亲人,如果这样还不行,那么我们就不学了。”
夜铃迩想了想,那个男人和她父亲的样子在她的脑海里从来没有消失过:“好,我再试最后一次!”
夜铃迩站起身来,走过去捡起被她踢远的树枝:“来!”
夜铃迩举着树枝站到司徒玦的面前,脑海中慢慢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脸,她眯起眼睛,司徒玦的娃娃脸渐渐变成了那个男人阳光帅气的脸,他穿着白衬衫,打着她给他挑选的领带,笑得无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