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看着眼前的一切,冯佳莹开始有些动摇了。
……
一顿难捱的午饭,终于是结束了。
冯佳莹觉得,这已经不是母亲说的度日如年,简直有种度秒如年的错觉。
她借口出去看花园里的花,走出了那个又小又挤又闷热空气极差的小屋子。至于外面的花儿嘛,这没有物业管理费的小区,都是住户自己打理绿化带,可是绿化带却被那公用洗手槽里的污水都给淌积完了,还有苍蝇飞来飞去,一朵孤零零的蔷薇叶子都快被那些调皮的小鬼给扯光光了。
管妈妈连忙端了一盘水果出来,口气颇为讨好,就怕怠慢了娇客。
恰时,对楼的玉姨回来,就跟管妈妈攀谈上了,长辈就爱聊家长里短,自然就扯到了即将回来的甜蜜。而玉姨获得的消息,当然是在菜市场上跟甜蜜的小婶陈玉珍那听来的。
管妈妈立即感慨,“哎呀,没想到甜蜜那丫头还真傍上个大款啊!这事儿要真成了,以后曾哥曾婶儿在天之灵也能安息咯!”
玉姨可高兴了,“可不是。甜蜜这姑娘是苦尽甘来,傻人有傻福啊!这不,我专门买的今早开市最好的鱼和排骨,就等她带着新姑爷来了。好歹,也得在这儿吃顿便饭啥的。呵呵呵!”
两个女人拉了几句家长,顺道又夸赞了几句冯佳莹漂亮大方有气质,管立行有神气啥啥的,还询问起具体婚期,这就惹得冯佳莹心里不痛快,估计是憋得久了露在了脸上,让敏感的玉姨发现,便迅速结束了话题,回了楼上。
冯佳莹在人一走,就奇怪道,“这玉姨真奇怪,曾甜蜜又不是她闺女,她那么高兴做什么?”
管妈妈只道,“都是当年的老街坊,玉姨儿女一年都难得回来一次,平常都是甜蜜来探望她,久而久之也就有感情了吧!”
冯佳莹眼底却闪过一丝冷笑,面上继续做疑惑状,说,“可是,曾甜蜜要是真傍上个大款男朋友,为啥不帮她把她父母欠下的债务给还了,还跟立行借了十五万块钱呢?”
管妈妈一听,瞬间脸色大变,震惊地看着冯佳莹。
冯佳莹继续说,“妈,你还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和甜蜜那么熟,上次她还来家里拜访你们,和立行跟兄妹似的,我以为这种事情他应该有跟你们说的。”
呵呵,曾甜蜜,你要真干净,就不要留下这么大个把柄给人说啊!
……
很快,这流言就从女人们的嘴里传了开。
玉姨便从自家租客嘴里听说了事情,心下一着急,就给陈玉珍打了个电话。虽然这两女人平日互看不对眼儿,可由于某些利益关系还是留了这一手。
陈玉珍听到之后,心里却是暗爽的。自家小侄女儿这才去了芙蓉城半年多,就混得似模似样儿的,桃花朵朵开不说,还这么快就要把那该死的债务给还清了,管她是什么来路。这年头,都是笑贫不笑娼的。再说了,马上新姑爷就要来了,那些三姑六婆的叨叨不过就是羡慕妒嫉恨。
可是这消息却不迳而走,传遍了整个小区,当曾宏亮回家时就心情老大不痛快,问起陈玉珍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想要掐灭这种明显带着“负面信息”的流言。
与此同时,隔着一条大河的甜蜜的小姨田姝惠,也通过邻居孩子的大姨妈的女儿的女婿的亲家母的好姐妹刚好是住在富丽社区的退体职工,知道了此事儿。两口子一商量,立马收拾儿女,杀向了曾宏亮的家。
那时候还在路上嬉笑调侃的人们,完全不知涪城这边的流言,已经欲化为虎。
…终于到家啦…
出城的大道上,密密麻麻的车辆,浸在一片淡金色的夕阳余辉中。前后的喇叭声,吆喝声,不绝于耳,熙熙攘攘,节日的气氛格外浓烈,还有点儿小火爆。
“叭叭——”急促的喇叭声从旁掠过,同时更传来司机不满地斥骂声,“玛丽隔壁的,会不会开车啊!不会开车回家睡觉去,在这儿添什么乱啊!”
车行路上,像这样的污话儿还真不少。
甜蜜听得直皱小眉头,她常年两地走,惯坐火车,倒是极少碰到这种情形的。
至于莫时寒嘛?
“叭——”
一道又长又刺耳的喇叭声直直追着刚才那辆车而去,并且一路狂飙,直到顺利超过之后才停下。而与之错车时,那边的司机又惊又怒,却偏偏无可奈何。
谁叫丫一个小小的马自达还敢跟莫少爷的专属坐驾进口布加迪叫嚣,莫少爷没直接撞上去算是给面子了吧?!
甜蜜还捂着耳朵,诧异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心里有些毛毛地,还想提醒一下“行驶安全”这等问题,车上的内置无线频道里就传来了笑声,正是拉丝。
“寒寒,好样儿的!刚才那孙子一直在后面插道儿呢,还好意思骂咱们!”
跟着就是宁非欢,“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爆了他的菊花儿。看来,真是英雄气短啊!”
甜蜜瞪着车头上的音响口,惊讶极了。莫时寒顺手就把上面挂着的一个通话器取了下来,上面还连着一根螺圈儿线,演示了一下,就塞给了甜蜜。
甜蜜摆弄了几下,很快就学会了使用,开始在公共频道里发言,“丝丝姐,你们,你们平常开车都这个样子嘛?你们不怕……”
然而,这回过来的声音却是个十分清脆的少年声,“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