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波刚出院子，听到她这话，就狠狠的皱了皱眉，停下车子返回来了。
他握着拳头，忍无可忍的怒瞪着张艳艳，狠声道：
“你一天到晚的能不能消停点啊！茹茹也是你女儿，你一天到晚的糟践她，你还是不是人！”
“我这才回来几个月，回来就一直在跟着工队干活，今天才空下来，我上哪找姘头去，要是有姘头的话，我第一个和你离婚！”
方剑波的一句离婚让张艳艳一蹦三尺高，跳起来的就骂：
“好啊，好你个方黑蛋，你竟然想和我离婚，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忘记是谁让你进我张家大门的，你要真敢和我离婚，我就把茹茹卖给……”
“啪！”
方剑波一个没忍住，一巴掌就打了过去了。
“你给我闭嘴！”
方剑波双目赤红，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茹茹是她亲女儿，她却张口闭口说要把茹茹卖了！
张艳艳捂着脸，彻底呆住了。
她在家一向嚣张惯了，一直以来都是把方剑波踩在脚底下肆意辱骂的。
还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方剑波竟然敢打她。
“方黑蛋，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方剑波打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他这么大，从来没打过女人，对张家也多有感激，如果不是张家，他说不定真的饿死了。
所以结婚之后，张艳艳没完没了的闹，他也都忍了下来。
今天她拿茹茹说事，让他实在忍无可忍。
可打都已经打了，他也无话可说。
“你一天到晚能不能消停一点啊，你要实在太闲的话，就去山上捡柴，别一天到晚的没事找事！”
方剑波说完又去把车子停好，转身进了屋里。
他有时候都忍不住在想，要是自己这个媳妇能稍微懂事一点，他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家里是不是也已经盖上了平房。
可是……
张艳艳被打了一巴掌，哭嚷着却也不敢再骂他了。
她狠狠的瞪了眼那边站在屋檐下不说话的女儿，走过去就在她胳膊上狠狠的捏了一把，恶狠狠的道：
“你爸刚才打我，你没看到啊，不知道拉着点啊，你个吃里扒外的贱货，你是不是就盼着他打死我啊！”
“老娘我白养你这么多年！”
张茹茹被捏得都差点哭出来，眼中满是泪花却什么都不敢说，更不敢出声。
张艳艳又狠狠的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做饭，还等着我去做饭啊！”
张茹茹眼里噙着泪，捂着胳膊乖乖的去了厨房做饭。
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妈妈的亲女儿，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对自己。
每天不是打就是骂，家里的活从来都是她的。
每天放学回来打猪草，做饭，洗锅洗碗，喂猪，冬天搂树叶烧炕……
家里所有的活都是她在干。
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好像记事起就是这样，没完没了的活，刚会走路的时候，就要去搂树叶。
可即便是这样，还总被打。
前几天，她更是差点被卖给了隔壁村的老赖子当媳妇，要不是村长拦着，她说不定已经……
她才十二岁啊。
她抹着眼泪去了厨房。
张艳艳在背后狠狠的猝了一口，
骂骂咧咧的出门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张茹茹在厨房里低声的抽泣着，乖乖的做饭，什么都不敢说，更不敢问。
没有再听到张艳艳的声音，屋里的方剑波叹了口气，去了厨房。
在门口就听到张茹茹低低的抽泣声，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看着女儿在厨房里一边烧锅一边抹眼泪，方剑波只觉得心都颤了颤，疼的厉害。
“茹茹……”
她声音有些嘶哑的唤道。
张茹茹听到声音，扭头去看门口的爸爸，没敢说话，但是眼泪却流的更凶了。
心里委屈的只想扑到爸爸怀里，恳求他以后都不要走了，呆在家里保护她。
可她不敢。
也不知道爸爸能不能保护自己。
爸爸在家的时候也一样要被妈妈骂，有时候也和自己一样要挨打。
“茹茹……”
看着女儿泪流满面的样子，方剑波双目猩红，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常年不在家，只知道媳妇对女儿不好，可是他想着，毕竟是亲妈，再不好又能不好的哪里去是。
张茹茹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爸爸……”
她猛地扑到方剑波的怀里，控制不住的哭着：
“爸爸，你能不能不要走了，茹茹想爸爸，茹茹不想……”
女孩没敢再说下去，她很害怕。
妈妈脾气不好，对她非打即骂，长久以来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威严，她想告状，说妈妈打她，每天打她。
可她不敢说。
她怕爸爸走了，妈妈会更加没完没了的打她，会把她嫁给隔壁村四十多岁的老赖当媳妇。
她不想嫁人，她想上学……
可是……
“茹茹乖，爸爸在呢，你妈妈刚才是不是打你了？”
方剑波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张茹茹，眼睛猩红猩红，看女儿哭的伤心的样子，心疼的手都颤抖了。
张茹茹点了点头，赶紧又摇了摇头。
她不敢说，不敢告状。
“茹茹，没事了，不哭了，爸爸保护你。”
方剑波拉着张茹茹的胳膊，颤抖着手想替她擦擦眼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