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楚先生对云瑾赞誉有加,旁边的知县大人也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楚先生也是冲着林府的面子才来呢,不想竟然是因为那个姑娘,这还真是奇怪了。
知县大人稍微打量了云瑾两眼,不得不说这女子的确容貌出众,世间罕有。也难怪那蒋昌平一直念念不忘,想尽办法与顾家为难,估计也是跟这个姑娘脱不了关系。自古以来,绝色容颜都是惹祸的根苗,若是没有个强大的靠山,怕是没几个有好下场。幸好这顾姑娘已经定了亲,未婚夫又是林家的人,有林家护着,倒是不用怕什么。
知县大人心里想着,倒是对云瑾另眼相看起来。这女子应该不是徒有美貌的草包,若不然楚先生哪里会对她如此礼遇,就冲着楚先生这般,也不能小瞧了人家。“不知道顾姑娘买那么大一片地是要做什么?这要是开荒的话,可是太累了。”知县想起云瑾买地的事情也有些好奇,便随口问了句。
云瑾正在和楚先生说话呢,忽然间被知县大人问话,云瑾也是一愣,缓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回大人的话,民女买了荒山是打算开酒坊,种葡萄,到时候用收获的葡萄酿酒。楚先生一直说民女酿的酒好,民女就想着别把手艺荒废了,故而买下大片山林。”
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等着她买下土地开春栽葡萄的时候别人自然会知道,云瑾并不怕别人学什么。栽葡萄谁都能做,可是这酿酒的方法却只掌握在她一人手中,就算是别人想要学也不太可能。
“咱们当地只有野生的山葡萄,收成不固定,又都藏在山里,不能大规模采收。若是自家能种一些,就能解决大部分原料了。”云瑾笑着解释。
听到云瑾说是要种葡萄酿酒,楚先生和知县大人都有些诧异,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个好主意。
“好,这个主意不错,你这手艺的确不能荒废了,我还指望着你的酒呢。可就是有一样啊,你买下这么大片的山,要多少年才能种满了葡萄?你总不能全都指着从山里移植吧?那样跟在山上长着还有什么区别?”楚先生对这个挺感兴趣,于是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云瑾点头,“先生说的是,这的确是个难处。我想着暂时就只能是一边移植一边扦插培育,葡萄树扦插很容易就能活,估计三五年之后就能有不小的规模了。”这是一件长远的事情,一年半年的根本看不出效果,不过云瑾并不着急,她会想办法慢慢发展。
楚先生点点头,“嗯,这主意倒是还成,可是山葡萄毕竟产量不高而且果皮厚果肉少。对了,这一次我回家乡倒是听人提起过,如今有一种葡萄可以在北方种植,只是冬天的时候要把葡萄藤埋在地里过冬。这样,等我写封信回去问一问,若是可行,帮你弄一些葡萄苗来,总不能全都指望着山葡萄啊。”
听见楚先生这么说,云瑾简直就喜出望外,“哎呀,若是能有适合北方栽种的葡萄可就再好不过了,多谢先生,劳烦先生费心了。”
云瑾记得,前世北方是可以种葡萄的。有一种叫玫瑰香的葡萄很耐寒,成熟之后的味道跟山葡萄很像,但是果肉比较多,皮也薄,用来酿葡萄酒的确不错,就是不晓得楚先生说的是不是这种。不管是哪一种,只要有葡萄,云瑾总能想出办法酿酒。
“这还有什么费心的?不过是写封信罢了,若是有,还得你们自己去找寻,回来也要慢慢培育才行呢。我还不是图着你酿的酒?到时候别忘了给我两坛尝尝就好。”楚先生哈哈大笑道。
“先生帮我这么多,别说两坛,就是二十坛也不在话下啊。先生放心好了,往后每年出新酿,定然会让人送去给先生的。”云瑾笑道。
说话间,小伙计就把酒菜陆陆续续送了上来,等菜差不多齐了,众人便开怀畅饮,一边饮酒一边闲聊。所谈的无非也就是云瑾买荒山前前后后的这些事情,另外不免又提起了蒋昌平来。
“我说付大人,你这就不对了,那蒋家小子一来县衙,你就把里外的事务都交给他处理。我可是听说了,这小子没干多少好事情,把持刑狱、私加税赋,若是再让他这么弄下去,百姓难免怨声载道,那时候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啊。”楚先生很是忧心,觉得知县大人太过放纵蒋昌平了。
听了楚先生这话,付大人摇摇头就笑了,“楚先生此言差矣,若是我始终把持所有事务,岂不是让人说本官独断专行不肯给其他人机会?年轻人嘛,就得让他去闯去练才能有所成就,本官总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家。至于说摔个跟头撞个墙啥的,那也是正常,这些事情都是靠造化。对不对?”
付知县这话说的云山雾罩文不对题,然而楚先生倒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你啊,老狐狸一个,好处都占了却又不肯得罪人。得了,那我也就不说啥,咱们等着瞧吧。”
两个人在这打哑谜,倒是把云瑾闹得一头雾水,“林大哥,楚先生和知县大人说的什么?我怎么有点儿弄不懂呢?”是她脑子不够使还是怎么回事?为啥她一点儿都不明白这俩人说的啥?
林绍阳笑笑,低声在云瑾耳边说道,“别急,回去路上我讲给你听,官场上的事情都不能看表面,这位付大人还真是有些手段和本事呢。瞧着吧,蒋昌平落不下什么好下场,傻乎乎的被人利用干活,最后还不一定落个什么下场呢。”
云瑾还是听不太懂,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儿也不好再说其